封妃禮成那天,傑蘭眼裡沒有了光,他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他本就是被送來殊死一搏的,隻是他是在最後一天才清醒地認識到。
長時間沒睡好讓他的氣色很差,皮膚慘白的厲害,他雖然經受過這個世界的軍人訓練,但面對王上那體格,他還是沒太大的勝算。
那把槍還在制作中,傑蘭已經等不了了,他打算今天就要送人上西天。
待梳妝打扮好後,傑蘭提出請求:“我可不可以休息一個時辰再過去?”
“這…我去請示一下。”丫鬟行禮離開。
傑蘭倚靠在床榻旁,他想跟程景軒告個别,哪怕隻是在夢裡。
他将寫好的書信交給了裴頃,如果他有什麼不測,裴頃會幫他把信寄給程景軒,上面有他所有想說的話,滿滿4頁,寫滿了他的回憶和思念…
傑蘭進入夢鄉後,在後院找着了正在喂年年吃飯的程景軒,對方還是穿着黑袍,頂着一頭白發卻那般年輕俊俏。
傑蘭上前去從背後摟住程景軒,懷中的人身子微頓,他将頭抵在程景軒背脊上:“我是來跟你道别的…”
“去做什麼?”程景軒沒将人推開。
“去殺了…那頭彪悍的牛。”傑蘭本來挺悲傷的,說到這個又笑了下。
程景軒沉默半響沒應。
“我寫了長長四頁的信,如果我死了的話會有人寄給你…”
程景軒擰着眉,握着傑蘭的手用力:“你不會死,還有,你寫的信得親手給我。”
傑蘭:“你會看嗎?”
“會。”程景軒雖然對之前那封“休書”心有餘悸,但傑蘭給的他都會看。
“我想親親你,可以嗎?”傑蘭用請求的語氣問道。
程景軒心裡一酸,之前傑蘭不會這般問他能不能親的,這一問感覺多了不安全感和試探,他有些不忍心讓傑蘭這樣小心翼翼。
程景軒把傑蘭的手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回頭看了眼,傑蘭眼眶紅的厲害,仰頭看他委屈又嬌美。
傑蘭朝着他靠近,程景軒卻問:“之前我違背你的意願,強行行房你不恨我?”
傑蘭搖搖頭:“不恨,隻是我很痛,心更痛。”
程景軒輕撫着傑蘭的頭發,多了些許憐愛和心軟,垂眸溫柔地吻了吻對方:“僅此一次,我以後不會這麼對你。”
傑蘭感覺僅對他一人溫柔的程景軒回來了,那個将他抱的滿懷給足他安全感,會溫柔地吻他的夫君…
傑蘭心酸地感歎道:“我好希望這一切都不是夢…”
程景軒将頭抵在他額間:“哪怕我堕入魔道,是個為禍一方的魔尊?”
“除了這點…”傑蘭頓了下補充道,“因為我會怕,怕你萬劫不複,和書裡顧餘一個下場…”
“你怕的是這個?”程景軒頓住,他看向傑蘭,好似在辨别對方有沒有在撒謊。
“嗯。”傑蘭斬釘截鐵的點頭。
程景軒望進傑蘭那雙清澈如潭水的眼多了諸多情緒,他俯身攬着傑蘭閃現到了床邊,唇相碰觸的時候滾燙又炙熱,兩座火山相撞滾滾燃燒着。
傑蘭感覺程景軒的手觸碰過的地方都像是被火燙過一樣,他覺得這大概是書中所謂的“舊情複燃”?燃的讓他渾身滾燙。
他感覺到了灼熱的真心,與程景軒冷冰冰的外表完全相反。
這個夢真的太美好了,不僅連續着,還有個這麼好的結尾…
傑蘭覺得這樣就夠了,死而無憾了。
死後他如果回到蟲族,他想他會一輩子記得程景軒,他不想再嫁了,他會一心撲在事業,一輩子隻想着程景軒就這麼過了。
程景軒将人壓在床上親着,他腿部殘疾的時候腿使不上勁,現在有些使不完的牛勁,他将人抱起來坐在自己腿上,他将懷裡的人吻的一直往後仰。
傑蘭在他這裡總是如此嬌美的,軟糯的,任他欺負,程景軒心裡軟的一塌糊塗,哪怕有根刺還在那兒偶爾讓他痛一下,但他已經完全原諒傑蘭了…
傑蘭的舌頭被勾了出來,臉上都在冒着熱氣,他有些受不住的推搡着程景軒,對方還在用舌頭勾他跟他糾纏不休。
傑蘭面紅耳赤嘴被堵住閉不上,想退也退不了,他隻能摟着程景軒的後頸,拉着他往後倒…
…
興許是怕把傑蘭弄疼了,程景軒這次輕了很多。
事後,程景軒在傑蘭額間吻了吻:“你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