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魔氣不好祛除,他需要先從祛除魔氣開始練手,這兩具元嬰期妖修不夠用,還是得再殺一些才行。
想罷,郁之虞轉身看向暫時安頓好傷者的郁念起,後者立即朝他禦劍飛來。
郁之虞道:“我欲深入魔修腹地,你将他們安全帶回去。”
郁念起張了張嘴,自知以他金丹期修為不适合跟随郁之虞前往魔修腹地,最後道:“好,哥哥多加小心。”
看着郁念起将那些人領走,郁之虞将神識探入玄鐵令牌。
令牌不止記錄持有者的貢獻點,還有各修士一點一點描繪填充出的地圖。
郁之虞從中搜到魔修栖息之地的所在,将那豁口的位置與周邊仔細記下,才收好令牌朝着那個豁口方向飛去。
沿途偶有争鬥,郁之虞沒有去管勢均力敵的那些,隻在看見有己方成員被魔修追着攆的時候才一劍将魔修滅殺。
殒月劍已經被他放入劍鞘内留待後續的再鍛造與再進階,此次所行皆使用的本命劍落日。
豁口處有己方修士看守,金丹修士居多,也有幾名元嬰修士,郁之虞路過他們時并未停下,隻搭了把手,然後鑽入了豁口。
魔修栖息之地與昆侖劍派乃至整個北洲都不一樣,天色昏暗,遍地熔岩,溫度高到能清楚感覺到自己在被炙烤,裸露在外的肌膚在渴求着水源。
魔修便是生活在這樣惡劣的環境裡的嗎?
郁之虞修至元嬰倒影響不大,隻簡單套上個靈氣防雨罩便繼續往裡行進。
郁之虞并非第一個穿過豁口來到魔修栖息之地的人,前人留下了足夠詳細的地圖,他隻用順着那地圖前行,雖有部分記載已經有所更改,但不影響。
郁之虞取出留影球,施加了數個防禦術與隐匿術,一邊前行一邊将四周記錄下來。
路邊有少許骸骨,還有一些撕碎後剩下的布料,均沾了髒污。
暗鴉在光秃秃的樹枝上鳴叫,路邊岩漿翻湧着,時不時冒出幾個氣泡。
數道黑霧裹挾着魔氣沖向郁之虞,又在觸及他周身靈氣防雨罩時驟然散去。
郁之虞不欲與那些偷襲者多費工夫,雪色劍光一閃而過,将那些魔修瞬間斃命,隻在這暗色天空裡留下很是顯眼的色彩。
落日劍接替了殒月劍的工作,一擊必殺後将那些屍體帶了回來。
練氣期、築基期、練氣期、練氣期、築基期……
魔化的妖修數量比魔化人修少,修為還不夠。
郁之虞不再看那些屍體,悉數丢進儲物袋。
有風從遠處來,帶着灼熱與血腥味。
隐匿之術加諸己身,郁之虞循着氣味摸過去,看見一個金丹期大圓滿的修士正在被五個魔修們圍攻。
在那修士身後,還有數個負傷之人,他們在金丹修士的庇護下抓緊時間調息恢複。
三個金丹兩個築基,五個魔修倒還知道合作,将那執扇修士壓着打。
落日劍心随意動,将那五個迅速結果後飛回郁之虞身側。
郁之虞撤下隐匿之術飛過去落下,看着身穿白衣金邊鶴氅的修士,道:“鹿曙,你們怎麼進入魔修栖息之地了?”
距離結嬰僅一步之遙的鹿曙還好,還能在這裡面闖一闖,但他身後那些基本都是築基期,甚至還有個傷勢極重的練氣期。
“郁師兄~”
鹿曙折扇輕晃,震落其上血迹,再倏地收起,“如此救命之恩,師弟我隻能以身相許了~”
郁之虞:“……?”他看着鹿曙頭頂的鮮紅色九十五,沉默片刻。
鹿曙見郁之虞不搭話,折扇抵住下颚,淺淺笑道:“他們是被擄至此地的。”
所以才會有低階修士出現在這裡。
鹿曙倒是熱心腸,追進來隻為救人。若非郁之虞見着,此刻應當還在被圍攻中。
郁之虞眉間舒展,“鹿師弟倒是古道熱腸。”
鹿曙向郁之虞貼過去,腦袋一偏就輕靠在後者肩上,收起的折扇在郁之虞胸前畫着圈兒,“實在當不得師兄如此誇獎~”
郁之虞将那折扇擋開,“既然此處無事,鹿師弟帶他們出去吧。”
鹿曙問:“師兄不出去嗎?”
“我還有事。”郁之虞為那些人各打了一道防禦劍符,轉身離開,隐匿之術讓他再次隐藏起來。
魔修栖息之地并非全都是枯樹與岩漿,越往裡走越有活人迹象,石頭和黏土堆砌的住所越來越多,也有些别的郁之虞看不出材質的房屋。
沿途斬殺不少魔修,仍然是魔化的人修居多,魔化的妖修少得可憐。
直到看見一座兩層的巨型宮殿,占地寬廣,窗戶小而窄。
郁之虞立于高空,将那宮殿盡收眼底。
想起玄鐵令牌所描述的内容,那裡便是腹地深處,最有可能盤踞元嬰期魔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