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奇怪的看着他“嗯!你不知道?”
杜圓滿又在自己胳膊上捏了捏,好像是挺瘦的。
杜圓滿笑笑回道“應該是最近一段時間太忙了,等下雪了天天貓家裡,自然就胖了。”
老劉“年輕人忙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身體…”
老劉的話還在耳邊,杜圓滿卻想到:難怪最近爹娘對我的态度越來越溫和,他們是看我瘦了,心疼我了吧!
黃葉開始掉落的時候,裴景明終于帶着人馬回了京城,不過他是坐馬車回來的。
杜圓滿隻以為他還是會騎馬進城,并不知道面前經過的馬車裡躺着的是自己正在心心念念等着的人。
裴家的大隊人馬先行回去了,馬車則白鷹直接趕到了醫館,到了醫館門口,白鷹從馬車裡将裴景明背了下來,大夫一見,就招呼着趕緊将人放到病床上,繼而問道“他這是怎麼了?”
白鷹着急的答道“當是被人下了毒,兩日前才發現的,似乎是慢性毒藥。”
大夫的兩指搭上了裴景明的脈,幾息過後大夫點點頭“嗯,确實是慢性中毒,好在劑量不大,吃幾幅解毒的方子,再養上一段時日,便可康複。”
白鷹問道“這毒對身體可有影響?”
大夫“暫時還看不出什麼影響,目前他主要是四肢綿軟無力,身體機能差了一些,中毒的時日應當不超過一月,毒素還未深入髒腑,若想知道後面還有什麼影響,還需複診才知。”
白鷹聽聞稍稍松了口氣,床上的裴景明擡眼看着大夫,聲音有些沙啞的道“大夫,麻煩您開藥,我們還要趕回去呢。”
大夫“好,我這就開方子,回去後要盡量卧床休息,吃些清淡好克化的食物。”
裴景明“多謝大夫。”
抓好了藥,白鷹拿着藥包背着裴景明正準備上馬車,就被一聲驚呼止住了腳步。
杜圓滿“裴景明!……真的是你!”
原來馬車剛經過杜家飯館後,杜圓滿就似有所覺般跟上了即将遠去的馬車,他疾步跟着馬車後面,見馬車停在了醫館門口,他的心便揪了起來。
然而跑過來的時候,馬車上的人已經進了醫館,他唯恐自己弄錯了,不敢貿然進去詢問,正踟躇時,白鷹就背着裴景明從醫館内走了出來。
杜圓滿走到白鷹身側,看着他背上背着的人,眼眶泛紅,嘴唇翕動,卻是發不出聲音。
白鷹看了一下四周道“杜公子,上了馬車再說。”
杜圓滿回過神,跟在白鷹身後上了馬車,白鷹将裴景明放在了馬車裡的軟墊上,而後退開了些許,并沒有出去。
裴景明臉色蒼白,他撐起笑臉看着杜圓滿道“圓滿,我沒事。”
杜圓滿下眼睑上挂着一滴淚,他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鷹接話道“杜公子,我們從西南賺了許多銀子運回了京城,估計是夫人那邊有了壓力,所以想到了找人去給主子下毒的法子,我們日防夜防,沒想到還是疏忽了,那人将毒塗抹在了主子的缰繩上。”
杜圓滿藥緊了後槽牙問道“下毒之人抓住了嗎?”
白鷹“抓住了,可是什麼都問不出來。”
杜圓滿在自己的大腿上捶了一下“可恨!”
他俯下身摩挲着裴景明的臉問“你哪不舒服,有哪裡痛嗎?”
裴景明輕輕搖了搖頭“我不痛,就是沒有力氣,好在這一月我騎馬的次數不多,中毒不深,養一養就好了,你不用為我擔心。”
杜圓滿“我怎麼能不為你擔心,你回去了不過是從龍潭到了虎穴,害你的那些人可都在你周圍看着呢!”
裴景明“這次他們沒能把我毒死,反倒露出了馬腳,會暫時安分一段時間,不敢對我怎麼樣的。”
杜圓滿“真的?”
裴景明“嗯,我不騙你。”
白鷹提醒道“杜公子,老爺還在家等着呢,我們要快點回去。”
杜圓滿轉頭看着他問“我晚上可以去看他嗎?”
白鷹“可以,夜裡我再來接杜公子。”
杜圓滿“不必,我到裴家後門等着,你給我開門就行。”
白鷹“是,杜公子。”
說完,杜圓滿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裴景明,跳下了馬車。
身後的馬車緩緩而動,杜圓滿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壓下心裡的情緒,眨巴了幾下眼睛,将眼淚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