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将黑杜圓滿就出了門,酉時末就已經到了裴家後門處,他不敢站的離門太近,怕有人開門出來,四處看了看,走到了後門斜對着的一處陰影裡站着,這樣隻要他不動,别人不會輕易發現他。
過了約莫半刻鐘,就見到裴景明的大哥帶着兩個仆從悄悄的出了後門,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杜圓滿眼珠子轉了轉:那個方向有妓院也有賭莊,他是會去哪了?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白鷹從後門探出頭來,杜圓滿一見是他就現出了身形,白鷹一招手将門打開一些,杜圓滿一個閃身跑了進去。
一路沿着回廊到了裴景明的院子裡,照例是白鷹守着院門,杜圓滿快步進了裴景明的房間,關好門,杜圓滿一轉身就跑到床邊抱住了裴景明。
靠坐着的裴景明顯然也是在等他,笑着叫了一聲“圓滿。”
杜圓滿含住裴景明的唇,占據他的呼吸,熱烈而深入的與他唇齒交纏,交換着彼此的氣息,訴說自己的想念,親到後面兩人都有些動情,杜圓滿不舍的放開裴景明的唇舌,他低喘着道“不能動情,動情會加劇身體裡的毒素流動。”
裴景明看着他低啞着嗓音問道“你不想嗎?”
杜圓滿“想啊,但不是現在,我們來日方才,不差這幾天。”
杜圓滿眼神眷戀的看着裴景明消瘦的臉,用眼神一寸寸檢驗他,看着看着他眼裡又有淚花閃動,他倒在裴景明胸前,嗓音哽咽“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要是你不在,我怎麼辦啊?”
裴景明笑着安慰他“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以後我會更小心的。”
杜圓滿“我隻要一想到…你以後還要出去,還要面對各種危險,我的心就…就…”
杜圓滿嗚嗚的哭聲隻哭到裴景明心底最深處,他難過的閉上眼睛,眼淚在眼眶裡積累成溪。
杜圓滿哭了一會,覺察到自己已經把裴景明的前襟哭濕了一片,于是緩緩止住了哭聲,他用袖子擦了擦裴景明的前襟道“都濕了。”
裴景明“無妨,圓滿你瘦了好多,還有你的胡子。”
杜圓滿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怎麼樣,我留胡子的樣子帥不帥?”
裴景明“帥,非常帥。”
杜圓滿撫着他的臉頰道“還說我,你不也瘦了許多。”
杜圓滿低下頭和他額頭相抵,叫道“裴景明。”
裴景明“嗯。”
杜圓滿“裴景明。”
裴景明“嗯。”
杜圓滿“裴景明。”
裴景明“嗯。”
杜圓滿“幸好,幸好你回來了。”
裴景明“你不問今天我回來後發生了什麼嗎?”
杜圓滿“等會再說,來你先躺下來。”
杜圓滿拿走裴景明身後的毯子,自己脫了外衫,側躺在了他的旁邊,手搭在他的腰上才道“行了,你說吧。”
裴景明笑着看着近在咫尺的臉道“我現在又不想說了,就想這麼靜靜地看着你。”
杜圓滿“好,那便不說。”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對視着,月光從窗楞的縫隙裡漏了進來,照在床頭的地面上,
此刻的安甯撫慰着彼此的心。
裴景明的身體因中毒的原因,更加虛弱,漸漸的他的眼皮變的沉重,杜圓滿輕聲哄道“睡吧,我看着你睡。”
裴景明聽話的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待到裴景明睡熟,杜圓滿才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替他蓋好被子,這才穿上外衫出了房間。
白鷹領着杜圓滿疾步出了後門,杜圓滿道“你回去吧,好好守着他。”
白鷹一拱手,閃身進了後門,杜圓滿緊了緊身上的外衫,低着頭快步往家走去。
回到家,堂中還亮着一盞油燈,孫玉枝坐在燈前正縫着衣服,杜圓滿走過去将燈芯撥亮了一些才道“怎的還沒睡?”
孫玉枝“我在等你呀,裴景明是不是回來了?”
杜圓滿點點頭“是的。”
孫玉枝猶豫着問道“他,是不是有什麼事?”
杜圓滿“是,他中毒了。”
孫玉枝驚道“中毒?嚴不嚴重?”
杜圓滿“還好不是很嚴重,隻是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孫玉枝“哦,那就好,那這毒?”
杜圓滿“是他家大房的人幹的。”
孫玉枝“哎喲,這些人的心都是黑的嘛!”
杜圓滿哼笑一聲“可不就是黑的嘛,為了奪家産連自家人的性命都能謀害。”
孫玉枝“唉!那你們有什麼打算?”
杜圓滿“我們正在積蓄力量,時候到了必會給那些人緻命一擊。”
孫玉枝有些緊張的道“圓滿,不要去做危險的事,好嗎?”
杜圓滿點點頭“我明白,隻是讓他們得到應有的報應。”
第二夜,杜圓滿差不多的時辰便進了裴景明的房間,裴景明今日的臉色好了許多,他靠在床頭,一見到杜圓滿就笑着張開了雙臂,杜圓滿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裡。
杜圓滿的腦袋埋進裴景明胸口,深深的吸了一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溫度讓他安心,他擡起頭看着裴景明道“我好想你。”
裴景明“嗯,我也想你。”
杜圓滿擡起下巴,兩人唇齒相合,房間裡隻餘黏膩的呼吸聲。
這一吻持續了許久,杜圓滿依然不舍得放開,銜着裴景明的下唇,一下下的吮吸着,裴景明發覺杜圓滿的體溫在漸漸升高,他推開他道“我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