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錢度安的突然出現,就好像是感應到他會來一樣,季睿丹隻是在第一眼看到錢度安時微愣,随後便放松下來。
很奇怪。
她是希望看到錢度安的。
可是當對方出現在自己面前時。
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怎麼來了?”季睿丹扯着衣服的一角,目送着白杉雯逐漸走遠的車屁股。
“當然是來陪你。”錢度安擋在她的身前,彎下身子直視季睿丹的眼睛。
“三天不見,感覺像是三年不見,想的不得了。”
季睿丹微微後退一步,有點不好意思地看向站在大門口的保安叔叔。
“你别這樣,還有人在。”
錢度安低下頭偷笑,身子十分聽話地直回原位。
“冷不冷?怎麼穿這麼少?”
注意到季睿丹下身隻穿着薄薄的一層睡褲,錢度安皺起眉,拉着她的胳膊往裡面走。
“那我上去換身衣服,你要和我一起上去嗎?”
季睿丹試探性地問道。
“我就不上去了,在下面等你。”
錢度安指了指大廳的沙發:“你不用着急,我就坐在那邊等。”
季睿丹點頭,轉身進了電梯。
換衣服外加化妝,前後一共花了有四十分鐘的時間,季睿丹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糾結應該把頭發披下來還是紮起來。
幾番糾結無果,季睿丹隻能發消息向白杉雯求助,保險起見,她同時求助了蘇穆佳。
兩人的回答如出一轍。
紮起來好看。
季睿丹将長發利落地紮成馬尾,對着鏡子左右照了照,這才出了房門。
剛剛走出電梯,季睿丹遠遠就看見錢度安的身邊站着一個女人,從他的側臉看過去,季睿丹看到錢度安在笑,但又笑的很淺。
兩人看起來相談甚歡,季睿丹沒有過去打擾,她走到酒店的宣傳冊前,拿起來有一搭沒一搭的翻看。
短短幾頁宣傳冊,她竟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上面的很多内容甚至都能背下來。
就在她要重新翻到第一頁時,手上的宣傳冊被人抽走。
“你下來了怎麼不過去?”
錢度安将宣傳冊放回原位,問道。
“看你在忙,所以沒過去打擾。”
季睿丹漫不經心地看一眼剛才和錢度安說話的女人。
彼時錢度安也猜到季睿丹口中的在忙是什麼意思,他順着季睿丹看的方向望去,轉過頭笑着說。
“吃醋了?”
“沒有。”
季睿丹移開目光,繞過錢度安往外走。
與那個女人擦肩而過時,季睿丹用餘光瞥了一眼,裝作無意間對視的樣子,似有似無看着對方笑了笑。
“那我就先走了。”
身後傳來錢度安的聲音,季睿丹提着包的手指一緊,長出一口氣。
“我和她就是普通朋友,别的什麼也沒有,真的。”
錢度安跟在季睿丹的身後,一直在解釋。
“我知道。”
季睿丹也不看他,漫無目的的向前走。
“你等等我好不好。”錢度安一把拉過季睿丹,将她半摟在懷中。
“松手。”
季睿丹擡起頭,直視着錢度安的眼睛。
“總要給我個解釋的機會。”
錢度安松開她,臉上有些焦急。
“你不用對我解釋什麼,交什麼朋友,和朋友幹什麼事情,那都是你的事,我無權幹涉。”
兩人站在風中,季睿丹的衣裙被吹起,額前淩亂的飄着發絲。
“但是錢度安,有件事,你确實應該和我解釋解釋。”
“什麼事?”
見季睿丹臉色認真,錢度安莫名緊張起來。
身後有家咖啡廳,外面太冷,季睿丹領着他進到裡面。
考慮到錢度安不能喝咖啡,季睿丹給他要了杯果茶,兩人相對而坐,看上去特别像審問現場。
“我需要解釋什麼事?”
果茶上桌,錢度安并沒有喝,而是一動不動看着對面十分嚴肅的季睿丹。
“記不記得上次去你家,我問你為什麼多讀了一年大學,你告訴我的是,因為生病休學。”
“嗯,我記得。”
季睿丹把咖啡杯放在桌上,半晌才開口:“究竟是因為什麼休學的?我能知道嗎?”
錢度安面不改色,他用手指輕敲着玻璃杯,忽然笑起來。
“是白杉雯告訴你的?”
“别人說的我一概不信,我隻相信你說的。”
“那你答應我一件事。”
季睿丹:“嗯,你說。”
“我把真實原因告訴你,聽完就忘掉,可以嗎?”
錢度安的聲音漸漸低下來。
“我不敢向你保證,我盡量。”
季睿丹沒有把話說的太死。
“我休學是因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