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能喝完。”錢度安扣好安全帶，扶着方向盤卻遲遲沒有開車。

“怎麼了？”

季睿丹怎麼都覺得今天錢度安狀态不對，心不在焉的，話也變少了。

“你來開車吧。”錢度安轉過頭：“跟着導航走。”

兩人互換了位置，錢度安坐在副駕駛上，低着頭，兩隻手交握在一起。

“你真的沒事？沒有哪裡不舒服？”

“季睿丹，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錢度安擡起頭，直視着季睿丹的眼睛。

“我？我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啊。”季睿丹被問的雲裡霧裡，兩人好像不在一個頻道上。

“你的胃，還疼嗎？我給你的藥，有沒有按時吃？”

季睿丹不好意思的說：“很久沒疼過了，就沒吃藥。”

聞言，錢度安又低下頭，半晌，季睿丹聽到他好像在和自己說話。

“對自己好一點，多心疼心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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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毅找的是一家私人烤吧，朋克的裝修風格，一二樓總共幾十個包間，空間很大。

店裡放着重金屬音樂，前台小哥看到錢度安進來：“來啦。”

看樣子他是經常來這家烤吧吃飯。

錢度安将三箱啤酒遞給小哥：“先開一箱，拿兩個杯子。”

白杉雯比季睿丹早到一會。這會正和塗毅搶着烤肉，老遠都能聽見兩個人的聲音。

錢度安走過去，從塗毅手中搶過簽子交給白杉雯：“你去邊上那個烤架上烤，中間這個，留給她們女孩子。”

看到錢度安身後的季睿丹，塗毅兩眼閃光，屁颠屁颠的走到她身邊：“季大美女，好久不見，還是這麼漂亮哈。”

要說塗毅，他在大學時比錢度安要有名，軍訓的時候，便憑借一首歌的功夫，成功在學校出名。

季睿丹笑着對塗毅點頭：“是啊，好久不見了。”

“哎對了，我今天早上看見你和蔣深辰一起出酒店，你們倆現在是…..男女朋友？”

季睿丹笑了笑。

“塗毅，你肉烤好了。”

錢度安走過來，将手中烤好的肉塞給塗毅：“你哪來這麼多問題？”他瞥了一眼塗毅，冷淡開口。

“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話多了。”塗毅很識趣的走開，前台小哥正好送酒進來，他叼着一根煙，把酒瓶擺放整齊。

“什麼情況你，忘了規矩了？”塗毅一把奪下小哥嘴裡的煙。

“哦對，我忘了錢醫生不愛聞煙味了。”小哥撓着頭，趕緊道歉。

“下不為例哈。”

聽着兩人的對話，季睿丹順勢看過去，煙霧缭繞中，她看到錢度安拿起酒瓶，大口大口的開始灌啤酒。

一直到飯局快要結束，錢度安幾乎沒怎麼吃東西，一直在喝酒。

白杉雯湊過來小聲對着季睿丹說：“我去，錢度安這麼能喝呢？看不出來啊。”

季睿丹也沒想到，但是人這樣喝酒，大概率不是因為酒量好，多半是受了什麼刺激。

塗毅與錢度安都喝的有些多，錢度安不像塗毅那樣，前仰後合，連路都走不穩。他甚至可以走直線，和平常看起來沒什麼兩樣。

白杉雯給塗毅叫了代駕，她拽着東倒西歪的塗毅，對着身後的季睿丹喊道：“丹姐，我把這醉鬼送回去，你要是實在不行，也叫代駕算了。”

“你們注意安全，到家給我發信息。”季睿丹送走白杉雯與塗毅，轉身去找錢度安的身影。

錢度安站在自己的車旁，他倚着車門，表情看起來很不舒服。

“走吧，我送你回家。”

季睿丹打開車門，将錢度安塞進車裡。

“你家在，在哪啊？”

錢度安靠在旁邊，扶着季睿丹的胳膊坐直：“小度小度，回家。”

“噗嗤”

季睿丹沒忍住笑，不小心出了聲。

“笑什麼？我導航肯定要去自己家啊。”

“行行行，你坐好，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當了多少次司機了？”

車開到一半，一直坐在副駕駛一動不動的錢度安突然彈起來，捂着嘴嘟囔：“停車，停車，想吐。”

季睿丹趕緊将車停在路邊，錢度安踉跄着下車，蹲在路邊吐。

季睿丹站在他的身後，輕拍着錢度安的後背。

“今天怎麼喝這麼多啊？”

等錢度安緩過一口氣，季睿丹在便利店給他買了一瓶水，兩人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季睿丹才有機會問他。

“沒什麼，我今天高興。”

錢度安趴在椅子的把手上，沒有看季睿丹。

“高興？你今天這樣…….”意識到自己好像過于關心，季睿丹閉了嘴，也讓錢度安耳朵清淨會。

“你今天的話，我聽見了。”

“什麼？”錢度安側過頭，眼神很散。

“就是讓我心疼自己的那句，我要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