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族族地這種秘境，他們青龍族應當也會有自己的感應方式。隻要青昳出關，青昳母親總能立即知曉他已無事。

郁之虞覺着這也算是省了他尋人代為禀報求見的工夫，放出殒月劍，踩上去的瞬間被身後之人拉住了手。

郁之虞側過身來，居高臨下看着青昳，問他：“何事？”該做的他都做了，青昳不好好閉關穩固一下境界，現在拉着他不放是什麼意思？

青昳這次出來本就對郁之虞亦步亦趨，見他要走更是按捺不住，隻想跟上去。再者，他始終記着郁之虞之前還帶着别人的氣息，實在不想再被那人趁虛而入。

他問道：“你要回去了嗎？”

郁之虞點頭：“接任家主後事務變多，還有事在等着我回去處理。”

青昳道：“帶我一起吧。”

郁之虞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道：“你境界并不穩固，現下最該的是回去閉關。”

青昳當然也知道，但他哪裡肯放郁之虞回去同那個不知道是誰的人獨處。他道：“最近高熱期有些反複，恐怕還需要你的幫忙。”

就算薅羊毛也不該隻逮着一隻薅吧？郁之虞抿了抿唇，實在不想再同青昳來上幾次，他别過臉去，“這種事情完全可以找他人，不用非要随我一起。”

聲音砸入青昳耳中，砸得他心中悶響，臉色蒼白，“反正都是為了進階，找個能同你一樣靠此法進階的或許更好。”

青昳嗓中幹澀，輕扯嘴角笑容勉強，“阿虞……你在說什麼……”

郁之虞語氣平靜地為自己竹馬介紹：“合歡宗擅雙修之術，你可以去那邊尋個合眼緣的。”他又想了想，或許青昳更喜歡同男子親近些，便将還算認識的人提了一嘴，“鹿曙……你也曾見過他，或許可以尋他同你一起……”

劍上的青年沒想到青昳會突然發力，他被猛地一拽落到青昳懷中。郁之虞撞到青昳懷裡，兩人一齊倒向地面。

一道傳送倏地出現在青昳身後，将跌落的兩人連同懸在半空的殒月劍一起吞入，然後化為無形。

兩人倒下後滾作一團，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痛感。郁之虞半撐着欲要起身，卻又被青昳按回了懷裡，隻晃眼看見四周青色的帷幔及青昳身下的床榻。

青龍族的床榻都很寬大，是為了容納他們可能化為的妖身。

“你……”郁之虞話未說完便被青昳以嘴封口，“唔……”

郁之虞不知道青昳為什麼突然這樣，按着青昳的肩将他往外推，卻又被按回來，吻得很用力，甚至還被咬破了唇角。

有血從唇角滲出，郁之虞皺眉問他：“你做什麼？”

“阿虞，我不喜歡你那樣說。”青昳慢慢舔舐着郁之虞唇上的鮮血，然後悉數卷入口中咽下，“我會傷心的。”

郁之虞不懂青昳的腦回路，看着青昳自拉他掉下殒月劍時就變作豎瞳的眼睛，道：“青昳，你該去看看腦子了。”

青昳環住郁之虞的腰，将他與自己調換了個位置，郁之虞躺在床上，而青昳趴在郁之虞身上，“阿虞陪我，我就去。”

多年的正常教育讓郁之虞罵不出什麼狠話，先前說得最多的也就是個“閉嘴”，沒有一點威懾力，他冷着臉，斥道：“沒時間，你自己去。”

青昳蹭了蹭郁之虞的脖頸，“我不想同别人這樣，我隻要阿虞，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郁之虞拒絕青昳的強行親吻，也拒絕了對方将那滾燙的龍血以交換唾液的形式渡過來。他緊閉着唇偏過頭，龍血從嘴角滑下，流過下颚滑入衣領，靡靡之色立現。

他推開青昳湊過來的腦袋，“我還有事，你……”

青昳不知作何變出了青龍的角，人形狀态下的龍角并不算大，可以被人一手握住一邊，青昳用龍角輕蹭着郁之虞，嗓音低啞，“阿虞，你疼疼我好不好？”

青昳将龍角塞到郁之虞推攘他的那隻手中，頰邊帶上绯色，青昳道：“阿虞，我知你喜歡玩龍角，給你玩玩好不好？”

“你……”郁之虞想罵人，手卻忍不住捏了捏。

——煩死了。

被迫在青昳殿内逗留一日的郁之虞推開身邊人，擦掉唇上還沒幹透的龍血，血迹在嘴角擦成一道殘迹，平添幾分誘惑。

身邊人并未收起龍角，他靠近郁之虞的方向輕輕吻過，為後者施展了淨塵術，“你答應了帶我，可不許反悔。”

“我什麼時候……”郁之虞想到自己在意識模糊時究竟答應了什麼東西，又蓦地停下，開始思考殺掉竹馬的可能性。

青昳明明好感滿值卻并不聽話，症狀應該就是從他答應青昳為他消除執念開始。所以好感滿值後不該随意答應，是這樣吧？

郁之虞一邊穿衣一邊沉思，然後轉身看向青昳，“你願意與我簽訂主仆契約嗎？”又不好真的傷青昳，他若有主仆契約，便能最大程度控制青昳。

青昳微微睜大眼，深青色瞳孔裡映着一臉認真的郁之虞，從未有人敢對妖修提這樣的要求，更沒人敢對月宴宗少主提。

可提出這個的是郁之虞。

青昳沒有急着穿衣服，他抱住穿戴整齊的郁之虞，“阿虞是想與我同生同死嗎？不如改成生死契約？”在青昳眼裡，生死契約與道侶契約沒什麼區别。不止同生同死，還傷勢同享壽元同享。

郁之虞想要的可不是這個。生死契約約束的是契約雙方，他不能單方面掌控青昳，郁之虞不需要。

既然青昳不肯，那便算了，郁之虞拉開青昳的手往外走。

青昳穿好衣服後快步趕至郁之虞身側，不理會四周或隐晦或大膽地窺視，拉住郁之虞的手與之并肩走着，“阿虞等會帶我一起禦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