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戒指送出去後,裴瓷就讓葉清玉離開了,仿佛這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插曲。
而另一邊,找了許久都沒找到戒指的邵英羞愧的從飛機出來。邵英正想着怎麼解釋,裴瓷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
她看了邵英一眼,心情很好地說道:“不用找了。”
“……真的不用找了嗎?”邵英有些猶豫,這還是小姐第一次顯露出對某個飾品這麼關注。
“不用。”
于是找戒指的事停了下來。
*
由于裴瓷這次屬于保密回國,除了找戒指外,行程都很低調。來接她的隻有三輛黑色曼托吉。
她直接進了其中一輛房車。
至于行李和人員安排都交由裴家的管家和安德森。
房車内部空間很大,裡面是個客廳,西裝革履似乎剛從宴會下來的裴池坐在暖棕色沙發上,在看一份财經雜志。
他五官深邃,偏冷,認真專注的時候給人一種高冷輕蔑的感覺,會讓人下意識地緊繃。
裴瓷沒這種感覺,她向前走了幾步,坐在沙發一邊,“哥,我回來了。”
裴池早就在她上車的時候就知道了,但他更喜歡妹妹的主動。這時把很久都沒翻一頁的雜志放在一邊,他擡起頭,眼底浮現淡淡的笑意,“嗯。”
簡單的寒暄後,裴池骨子裡霸道專制的性格還是讓他蹙眉問:“怎麼出來這麼晚。”
“睡過頭了。”
“龔叔說你在機場逗留了半小時。”裴池眯起眼。
他瞳色淺淡,帶着審視。
“丢了枚戒指。”裴瓷解釋道。
“找到了嗎?”
裴瓷不想把葉清玉說出來,因為哥哥指定要盤問半天。
“不要了。”她說。
“那就是沒找到。”裴池臉色平淡,“裴瓷,你該換一批伺候的人了。”
裴瓷身邊人員流動很強,因為莫名其妙就會有人向她表白,或者做出一些讓她難以理解的行為,裴瓷煩不勝煩,一般有苗頭時她就會換掉。
不過安德森和邵英兩位,雖偶有犯錯和逾矩,總體倒是聽話。
裴瓷暫時沒有換人的打算。
“先看看。”裴瓷說道。
“你就是太善良。”裴池皺起眉,一臉不贊同,“太容易被欺負。”
這話不是第一次聽到了,裴瓷忍不住挑眉。裴家主營軍工産業,雖然現在由于戰争和緩裴家開始轉型慈善,但從小到大她不欺負别人就不錯了。不過她也沒反駁,也适應了哥哥對她一些事情小題大做的習慣。
她眉眼舒展,烏發安靜地垂在兩側,像櫥窗裡漂亮的玻璃娃娃,“哥哥說的對。”
她清淡的聲音都帶着一絲笑。
裴池垂眸,臉上似乎積聚着某些複雜的情緒。好半天他說道:“裴瓷,你會長命百歲的。”
這時候東西收拾好了,車輛緩慢行駛。一路都是安塔漂亮的風景,裴瓷一邊看,一邊聽他哥說家裡的事情。很多事情她在之前有聽哥哥說過,隻是不太詳細。
比如之前走失的弟弟找回來了,現在在讀高中。
雖有血緣關系,裴池的語氣很冷淡。他本就是涼薄的人,要不是裴瓷是他一手帶大,關系也不會太好。
“他不長腦子。”裴池說道:“回去冒犯你了就和我說。”
裴瓷:“……”
“好。”
“對了。”裴池身體靠在沙發上,兩手交疊,“你把陸燃删了嗎?”
這事是裴池猜出來的,這一個月裡他手上多了好幾個陸家軍工企業的單子。平時幾個月不見的一次的公子哥這個月連續見到三四次。見到也好脾氣的打招呼,噓寒問暖,偶爾聊到裴瓷。
“肯林的氣候冷到把骨頭凍碎。”陸燃漫不經心地提起一個話題。
肯林就是裴瓷治病的國家,這個國家比較小,但醫療業相當發達。
裴池沒接話。
陸燃皺起眉,“祖母得了一張肯林總統送的絨毯,說是讓我給裴瓷。”
裴池依然不說話。
陸燃扭過頭,“我又用不上,你寄給她吧”
平心而論,陸燃的脾性雖然比不過周家和安家兩位公子,家世卻是一等一的好,也更好掌控。
裴瓷垂着眼皮,輕點了頭。
“他惹你生氣了?”
裴瓷搖了搖頭,在不知道劇情前,她和陸燃就不鹹不淡地處着,雖說有訂婚的意思,但嚴格來說隻是朋友。
“不想聊了。”裴瓷說道。
“不喜歡他?”
裴瓷倒沒有喜不喜歡的情緒,在她可挑選的人裡陸燃比較合适,性子冷淡不粘人,也不會問東問西。有點公子哥架子,但又好哄。不哄也沒事。
“就那樣。”裴瓷說道。
看着自家妹妹的冷淡的神色,裴池垂眸,要是讓那公子哥知道回國的事指不定瘋成什麼樣。
她的妹妹确實有一股魔力,隻是站在那裡什麼都不做,就足夠讓人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