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把我衣裳撕壞了,婉兒穿什麼?”
王林腦子一直閃過句話。
如此甚是無趣。
如此甚是無趣。
如此甚是無趣。
……
吮得發紅的唇瓣微啟,不敢看李慕婉眼睛,“婉兒不是說,衣裳直接法術變走了,甚是無趣?”
李慕婉愕然,第一回雙修,她無意說的話,竟讓他記了快幾十年。
“我,婉兒那是逗你玩的。”
王林抿唇壓下熱流,看向她,“我明日陪婉兒再去坊市買新的。”
李慕婉眼睜睜望着他,嘟起的唇瓣在告訴這個在她身上粗蠻的男人。
她生氣了。
王林見狀生澀去哄,“我……有極品靈石,婉兒想買什麼樣式的都可以。”
說罷王林從儲物袋拿出上百顆極品靈石,被他壓在懷裡的人大驚失色,她第一次見典籍上描述的極品靈石。
而且數量之多,靈石身上散出的紫光把内室照得光亮十足,連同胸前的白皙一覽無餘。
這麼多的極品靈石,李慕婉僅是巡視一圈,目光的驚詫很快又轉成憐惜,雙臂勾上王林脖頸,面頰繞着他輪廓蹭了幾下。
“師兄搶了這麼多極品靈石,有沒有受傷?傷得重不重?疼不疼?”
王林呼吸一滞,酸澀滾過心口,從未有人在意自己疼不疼。
那孤寂的心得到了無限的滿足,他面容裝着笑,是苦澀又甘甜,“不疼。”
“那就是傷過了,傷了怎會不疼。”她撫着那具堅硬的古神之體,身上沒有傷疤,但她仿若能感受到他的痛,掌心覆上的心頭之處,驟跳不止。
腥紅的雙目帶上一層朦胧,長發繞過她肩頸,纏緊了,貼着自己。
“不疼。”
“婉兒,不疼……”
他一遍遍念着,看似在安慰李慕婉,實則是在麻痹自己。
他在軟玉裡貪歡,心中有樂,且無外事忙。
這便是他沉浸在白雲宗老婦的慵懶意境時的貪歡。
隻是這一刻,并非意境所緻,是久違的真實。
翻覆過後,李慕婉身上留了不下十處齒印,他盡可能收着了。
古神體健碩,李慕婉躺在上邊,可以做榻,她身量纖細,壓着時王林并不覺重,她就這麼躺着,渾身癱軟無力,也不想動了。
衣裳撕壞了,也沒得遮,王林紅發繞到身後,似一床豔紅鴛鴦帳,蓋在她身上,紅發裡隐約可見一些白,有被揉過的痕迹。
她揪了一縷,與自己的散發纏着玩,面頰貼着胸膛,問:“師兄,婉兒去坊市換購琴,你是不是生自己氣了?”
王林垂眼望着纏發玩的她,“從何說起?”
“你說要帶我去凡間,怎得就不高興了?”李慕婉松了發絲,撐着他胸膛問。
“你不想我去凡間,還是不想分身與我一塊去?”她似乎猜準了。
屋外寂靜無聲,禁制法陣在運轉,許立國已經認命了,躺在屋頂,安安靜靜看星辰,小靈在打盹,大猿又在吃靈果。
蚊獸嗡嗡嗡叫個不停,每到了夜間似乎更精神,擾着打盹的小靈和許立國。
雷蛙眼皮半掀着,顯然也困了,蛙叫了幾聲,躍入蓮池裡,滾上一層潮,濺濕了樓頂的幾個魔頭,魔頭們齊齊怨念瞪着它。
李慕婉似被動靜驚人了,欲要擡頭往外探,王林給她摁回來。
又在探出神識,警示幾個魔頭,“不得造次。”
雷蛙蹬了腿,匍匐在一塊蓮葉上,眼睛一閉,事不關己。
幾個魔頭氣的牙癢癢,隻能大眼瞪小眼。
“師兄?你還沒回婉兒的話。”王林聞聲眉宇間的淩厲退去。
他不答反問:“婉兒能感知到我的情緒?”
她眼眸微閃,避開王林目光,淡定道,“小靈在啊,小靈能感應到你。”
王林唇角上揚,把她心思看透了,一句話又把她自己出賣得一幹二淨。
“魔頭與我有感應,卻不能準确感應我的情緒,婉兒是如何知道的?”
李慕婉心知被他繞進去,隻想躲開他,撐身時又被王林長發纏緊,動彈不得。
“婉兒,婉兒與你是夫妻,夫妻同心,自然能感知你的情緒。”她胡編亂造一通,王林若是不信,她有法子還能再哄。
可他偏就吃這一套,“原是如此。”
“師兄是承認,吃自己的醋了?”李慕婉得意了。
王林不應,就定定打量着她,李慕婉躺在上邊晃着他,他太結實了,巋然不動。
“師兄怎得又不說話?婉兒在雲天宗日複一日等你回來,想把這些時日未能與你說的話,都一并說回來。”李慕婉下巴抵着他,“師兄應應我吧。”
“婉兒,怎得孩子心氣?”王林擡手愛憐觸着她鬓間。
“孩子氣?”李慕婉說,“婉兒也才三百歲不到,怎麼不能孩子氣。”
“師兄倒是老成,總愛闆着正肅的臉,沉默寡言,也不知幾歲了。”她膽子大起來也敢嗆王林了,知道他不會真計較,拿捏到位,點到為止。
若是再不濟,生氣了再哄也不遲。
“老成?”
“嗯,師兄面如冠玉,風華正茂,卻總愛闆着一張臉,又不愛說話,不是老成是什麼?”李慕婉捧着他一張臉,喜愛極了。
王林沉思後認真道,“那你,不喜歡?”
見他臉色突變,李慕婉随即改口,“自是喜歡的。”
“你既然害怕,又何以撒謊呢?”王林揮手間,黑色寬袍落在她身上,長發收回,坐起身子,利落把寬袍一拉,李慕婉嬌小的身軀就裹在裡邊,單露出一張臉。
“婉兒于我,可曾隐瞞過什麼?”他身上隻着一件長褲,敞了半身,露出勁骨豐肌。
李慕婉坐在那望着屏風後的虛影,不知怎的,心有餘悸。
莫非是方才那句老成,惹了魔頭不快?
“師兄,婉兒于你自是毫無保留的。”
“我信你。”屏風聲音沉重,身影再探出時,一件寬袍披挂,紅發奪目。
若說在修魔海中能全然把結丹的最後一絲希望托付給她,隻是因為沒有多餘選擇,又或是命運緊密相連,而無所抉擇。
那在雲天宗全然把結嬰之事再次托付李慕婉,便是全然的信任了她,又怎還分彼此。
“婉兒,世間誰人都可能會算計我修為,觊觎我法寶,”王林傾身,把那被寬袍藏起的身軀,實實的攬入懷裡,“唯獨你,不會。”
李慕婉身形一僵,面色愧意湧起,唇瓣翕合,有難言之隐。
王林陷入情動裡不自知,良久,抵在他肩頭的李慕婉啞聲,“若是……”
“我說倘若,倘若有一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什麼是假的?”王林輕撫她發絲,嬌軟的身軀融在臂彎裡。
李慕婉語無倫次,“若,若是婉兒騙了你,你會不會殺了我?”
“那就一直騙下去吧。”王林似乎不在意,因為他沒想過李慕婉會欺瞞自己什麼。
“若,若是……”李慕婉低語,已經到了這一步,再探探又何妨。
可王林沒想要繼續談下去,隻當她話多了些,“婉兒,你累了,歇息吧。”
若是此情是假的,他會不會……
李慕婉不敢往下想,那就一直騙下去吧。
她指了指王林的胸膛,“我要在這睡。”
王林順勢躺下,結實的胸膛剛好給她當枕頭,他身上氣息暖暖的,躺着舒服,沒一會呼吸就緩了。
***
周林連着十幾日未入南苑,李慕婉有事會用傳音玉簡傳話。
宗門内務送到南苑門口,許立國去接回來的,宗内有謠言四起,宗主房内住了個修為高深的紅發修士,身長九尺,面容俊朗無比。
宗主房内這些時日除了大宗主便無他人,隻是她外出後又回來,這裡邊的人卻換了樣,衆人擔心之色更甚,雲天宗莫不是又要遭逢大難了。
為此始祖和長老們不惜惹怒宗主和修為深不可測的神秘修士。
最終決定,死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