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正要進殿,素媛跟在身後驚恐萬狀道:“皇上,白姑娘一早就出門了。”
腳步聲止住,四周頓時又變得靜谧死寂。
“她去哪了?”雍正眼神有些陰骛,聲音低沉冷淡。
素媛面色慘白,縮着身子站在一旁,腿腳也直打哆嗦,“回皇上,奴婢不知道姑娘去了哪裡。”
雍正目光轉向身側的蘇培盛,語氣中帶着某種威脅的意味,“連一個人都看不住,朕需要留着你們?”
“皇上……”蘇培盛的聲音瑟瑟發抖,“奴才……是奴才沒用……”在感覺那道目光挪開了,他才稍稍松了口氣,勉強不慌亂,“奴才現在就去找人。”
素媛眼睛骨碌一轉,忽然想起什麼來,急忙說道:“皇上,姑娘今早離開什麼都沒帶,她是用過早膳才走的。”
聽聞此話,雍正蹙了蹙眉,好像猜想到了什麼,轉而往回走。
風呼呼地吹過耳畔,夾雜着刺骨的寒意。
立在養心殿門外的拉錫滿臉焦急不安,聽着裡面翻箱倒櫃的聲音,他一會伸着頭往裡張望,一會又緊張的往院外看去,很怕這個時候皇上回來了,把他與白初念當賊抓到一并懲罰。
“你好了嗎?”他壓低嗓音問了一句,警惕注意着周圍奴才臉色的變化。
聽到外面的詢問聲,白初念手一頓,一臉驚慌道:“還沒有。”她在殿内翻找了好半天,也未發現昨晚見過的那些畫像,不明白怎麼僅過了一夜就消失不見了。
整個寝殿被她弄得亂七八糟,還不小心打翻了一尊玉佛像。
拉錫聽到碎裂的聲音快速閃了進來,在見到地上碎成兩截的玉佛像,臉色一白,“這尊佛像是先皇賜給皇上的,皇上把它放在身邊多年,你把它打碎了,皇上一定會很生氣。”
白初念面色自若,沒有一絲懼怕,“原來是先皇留給皇上的東西,我還以是蒙古部落首領進貢來的奇珍異寶呢。”她蹲下.身慢悠悠的撿起殘缺一角的佛像,拿在手中看了看,一點都看不出它的貴重之處。
“你打壞了皇上心愛之物,這次是真惹惱了皇上。”拉錫難掩眸裡深深擔憂,他對皇上了解的透徹,皇上從不讓任何人碰他的東西,連皇後娘娘都不許。
白初念蹙眉思索了半晌,也不知該怎麼辦,這尊小佛像是碎了,雍正就是要了她的命,她也賠不出來。
“你來這裡做什麼?”
聽到這一聲怒問,白初念猛地回頭,看到雍正邁着穩健的步子忽然出現在自己眼前,她淡漠的面色閃過一絲驚惶。
拉錫已知不好,忙跪地請罪,“皇上,是奴才的錯,奴才不該把她帶來,您處置奴才一人就可以。”
雍正看到白初念手中拿着的東西,頓時怒上心頭,他目光冰冷的凝着她。
白初念慌了神,東西在她手中,這下“人贓并獲”,她想賴也賴不掉,隻能認下了,“一人做事一人當,這玉佛像是奴婢摔壞的,皇上不要牽扯到無辜。”
“不是你幾句話就能替他開脫。”雍正怒視着她,眼中透露出一絲寒光,“你來這裡想幹什麼?”
“奴婢……”原本口齒伶俐的她一時之間支吾起來,她不能說出進他寝殿是為了探究他的畫像,這根本就不能提。
看她吞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雍正轉而問向拉錫,“你說。”
他這嚴厲的眼神令拉錫的心猛然一驚,害怕的抽動着嘴角,同樣說不出一句話,隻是擔憂的眼睛望着白初念。
白初念見雍正的目光一動不動盯着自己,似在等着她的答案。
她靜靜地望着他,忽而輕輕一笑,悠然道:“因為奴婢聽聞皇上收集了很多香豔的春宮圖,所以就想看看皇上的嗜好到底有多特别。”
拉錫原本直直地跪着,聽了這話,腰一下子塌陷下去。
四周安靜的恐怖,每一聲呼吸直教人心尖發顫。
雍正眼神透着絲絲寒氣,白初念又慢吞吞歎了歎聲,輕輕笑道:“後宮那些不得皇上喜的娘娘們無論怎麼逗您開心,也比不上那畫中的男女更刺激您,皇上看着那些畫臆想一下也挺興奮的。”她說着便從袖中掏出一塊絲帕輕悠悠的甩到他胸前,“都說皇上呆闆嚴肅,可奴婢覺得皇上對女人是最解風情了。”
因厮混過青樓,這一颦一笑間豔而不媚,卻又帶着幾分緻命的誘惑,連蘇培盛一個太監都看得目瞪口呆,猛然咽了一口唾沫。
“那春宮圖皇上不給看就算了。”白初念揚起帕子輕輕擦過他憂郁的眉宇間,最後直接丢到他身上,”您這麼小氣,那奴婢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