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困惑的盯着她,“你知道皇後娘娘讓我過去是因為什麼嗎?”
“皇後娘娘讓你去死,你這個奴才也必須遵從。”綠竹瞪了她一眼,随即又裝作強勢吓唬道,“你要是好好順從皇後娘娘,或許你還有命回去,否則,你就是死在長春宮,也沒人知道。”
她有些盛氣淩人,白初念依舊冷靜着,若她真死了,雍正怕是最開心的,甚至會感謝皇後替他出手,自己手中少沾一個人的血。
如今,她在宮中,不知何去何從,隻能時刻警惕着周圍人,好讓自己不受到傷害,她始終清楚怎麼做對自己最有利。
見綠竹眼中帶着憤怒,她反而笑道:“皇後娘娘想殺一個奴才會讓她死在自己宮殿裡?”看到對方因自己的話被氣得眼睛發直,她越發胸有成竹,“我知道皇後娘娘不會殺我,至少她現在不會。”
綠竹滿臉怒氣,“趨炎附勢的狗奴才,以為自己在皇上跟前就可以不把皇後娘娘放在眼中,我看你是作死了。”
她雖是年輕清秀,白初念卻能從她眼中看到若有似無的敵意,她輕笑幾聲,“作死就作死吧,你隻管高興看着就行了。”
綠竹輕嗤一聲,加快了步子,她跟在身後,再不多話,隻是心底已波瀾炸起。
進入殿内,她異常鎮定,俯身跪地朝皇後行了個全禮,在擡頭,見皇後身着一件正紅色緞彩繡旗裝,高深莫測地端座在鳳座中,直直望着自己。
她垂眸不語,陽光透窗照射在她光滑的臉上,好似散發着旖旎璀璨,美的讓人挪不開目光。
無情的歲月并沒在她臉上留下痕迹,她的氣質依然飒爽英姿,淡雅脫俗,給人的感覺是全身散發着迷人的光芒。
皇後半眯着眼睛打量她,良久、良久不說一句話,心裡卻再也穩定不下來。
白初念任由她看着,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她語氣冷淡道:“兜兜轉轉,過了這麼多年,本宮沒想到你又回到了皇上身邊。”
她緩緩擡眸,見皇後始終将高深莫測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她隻覺得莫名其妙。
雖然皇後沒有八福晉那麼兇悍,但絕不是外面傳言的那般心善,當真沒有兩把刷子,又怎麼能夠穩坐後位。
當年,是她聯合太後把她送進了永和宮,這才讓她的命運發生了改變。
而今,她被迫回宮,她竟然裝作不知說出這話,好像自己真是局外人一樣。
見她不答話,皇後端起一盞早已備好的溫茶輕抿一口,微微一笑,“本宮讓你過來,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白初念看着她滿矜驕笑的臉,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思襯半會,輕聲說道:“奴婢不知。”
“本宮知道你是什麼性子,在本宮這裡你無需壓制本性。”皇後放下茶盞,不輕不重地握着手中一塊帕子,另一隻手輕輕地落在膝前,笑容更是溫和,“皇上都不介意的事,本宮還有什麼好固執的?”她的聲音聽着很是舒服,但眼中帶着一抹諷刺,卻無人察覺。
白初念沒有多言,沒有多想她話中的意思,隻是望着她。
皇後被綠竹扶了起來,她一動不動的凝着她,目光驟冷,“宮中的女人都想去争,都想把一生富貴壓在皇上身上,本宮認識你多年,起初以為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樣,可沒想到最終你也會追求名利地位。”
白初念目光微頓,眼底滿滿的不屑,皇後以為她想入住後宮,這真是可笑死了。
倘若,這天底下隻剩下雍正一個男人,她也不會多看他一眼。
她面無表情道:“皇後娘娘不必擔心奴婢與皇上會有什麼,您也沒必要擔心。”
聞言,皇後隐隐一笑,雙眸緊盯着面前的她,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你比誰都聰明,但你說出這些顯得自己卻很愚笨。”
白初念聽後,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漠和不屑,在皇後眼中恐怕是個女人都要提防着,今日讓她來,便已動了除掉她的念頭,宮中女人想穩固地位,連位高權重的皇後也不另外。
她們最害怕的便是雍正多了一個新歡,她們多了一個敵人。
“皇後娘娘這麼不放心皇上,應該時時刻刻待在養心殿,而不是待在長春宮整天疑心疑鬼。”說完,對她不卑不亢的鞠了一禮就要離開。
“本宮知道你離開皇上心有恐慌,可本宮不會殺你。”身後傳來皇後嚴肅的聲音,她輕扯嘴角,未做停頓,隻是走了兩步又聽那淡漠的聲音傳來,“你對皇上真若無心,本宮便讓你親手毀掉那些畫像。”
她這話一出口,白初念的腦思維瞬間都有些亂了,耳朵也跟着嗡嗡直響,她對“畫像”一詞有些敏感,她記得自己是怎麼穿越過來的。
經皇後一提起,她好似找到了穿越秘訣一般,心中也激動了幾分,好像自己不久就能離開這人權不平等的大清王朝。
她回頭,壓住聲音的異樣,鎮定問道:“皇後娘娘說的什麼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