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重坐回案前龍椅中,低沉問道:“那依皇後的意思,朕該怎麼做?”
皇後眼角的餘光瞥見他那異常冷靜的神态,不由得心裡暗暗發緊起來,好一會兒才試探說道:“皇上許久未進後宮,這早已引起妹妹們的不滿,臣妾覺得皇上再是寵年妹妹與葉欣妹妹,也不能為了她們兩個放着其她妹妹們不管。”
雍正幽幽道:“朕就是真為了一個女人放棄整個後宮,她們又能怎麼樣?”
皇後怔了怔神,在看向禦座上的人,心底有些慌張,“皇上同時寵愛兩個女人并不會引起妃嫔彼此之間的嫉妒,臣妾相信她們可以安心伺候好皇上,隻是皇上膝下子嗣單薄,皇上也該為皇嗣着想。”
在昏黃的燭火下,雍正的目光如刀般銳利,他冷冷地道:“皇嗣一事,也得看朕的意思。”
四周氣氛十分凝重,靜悄悄的,隻有盆中炭火燃燒“噼裡啪啦”的聲音。
皇後心中一陣慌張焦急,她不相信這話是雍正自己說出來的,不相信他會為了女人連皇嗣都不顧。
要說其他王爺喜好美人,她相信,但他不是一個喜女色之人,怎麼現在竟對一個女人如此入迷。
她還以為他跟别的男人不一樣,卻沒想到結果也是栽在了溫柔鄉裡。
“朕年輕時素來好酒,如今朕是皇帝,即便昏庸好色誰又敢過問?”雍正的眼神漸漸收緊發沉,聲音也透露出一絲冷漠,“後宮有何怨言,讓她們盡管跟朕宣洩。”
皇後臉色變得慘白起來,她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該如何回應。
雍正面容冰冷,眼底鋒芒未斂,就這樣盯着她,“朕不會因為你是皇後,就因你一句話改變朕的決心。”
這聲音說得很輕,但偏這句話仿若雷聲陣陣落在了皇後的耳中,她臉色白得難看,心都在隐隐顫抖着。
他們二人看着是平靜的對望,可看在白初念眼中卻是冰與火的對峙,比同床異夢的夫妻更可悲的便是敵視。
雍正今天沒用膳,不知是不是偷吃了嗆藥,說出來的每一句話要麼夾槍帶棒,要麼極不入耳。
他把自己皇後當做敵人一般對待,絲毫不關心自己的話會不會傷到了她。
這麼一個冷漠的帝王,皇後怎能得到他的真心相待,陪在他身邊的那些女人又能得到他的幾分恩寵?
她眼前好像在搖晃,皇後頭上那步搖流蘇映得眼前光影迷離,見她腳步蹒跚轉身往回走,經過自己身旁時,眸子一凝,厭惡地看着她。
她不能生雍正的氣,隻能狠瞪着她一個奴才。
好在她及時低了頭,掩去眸底的幽暗情緒。
皇後是世家大族養出來的格格,不管面上如何溫婉,骨子裡的霸氣還是有的,她一定不會就此作罷,隻要雍正獨寵年貴妃,她還會在來規勸。
……
長廊中,皇後沉默不語,一個人往前走着。
綠竹緊張地上前提醒道:“這裡是養心殿,娘娘不能讓奴才瞧見您這副模樣。”
“本宮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本宮的心也會有難受的時候。”皇後止住了腳步,仰起頭,蒼白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虛弱卻又堅強的笑意,“其實,在本宮來之前已經知道會是這個結果,隻怪本宮心存僥幸,以為皇上為了後宮大局着想會聽本宮一言,終究是本宮低估了那兩個女人在皇上心目中的份量。”
她閉上了眼睛,耳邊響起那冰冷殘酷的聲音,冷汗從她額頭和後背滲了出來,寒風一吹,隻吹地她脊背發涼,全身跟着寒戰不斷。
腦子裡回蕩着那些話,每一句都讓她心底說不出的發寒。
皇上是天下最尊貴的男人,對每個嫔妃的态度直接決定着她們在後宮中的地位。
雖然他事事要以朝中大局為重,可是寵妃上位在曆史中确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