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念秀眉微微蹙起,“你這個太監能不能少說話。”
聞言,蘇培盛正想蹦起來叫罵,目光突然觸及到四爺犀利的目光,吓的他退後半步,小心低下了頭。
白初念喜歡看他小人的姿态,笑倪了他一眼,随後眸光對準了四爺,含笑道:“奴婢知道四爺會出來,您的那些小秘密哪會這麼快就忘了。”
“你又想幹什麼?”
“奴婢想讓您幫忙送一個人進宮。”
四爺眸光微變,“是誰?”
白初念平靜道:“您不需要知道。”
四爺面色微寒,“我如果不同意呢?”
白初念心思百轉,眸光一定道:“四爺是明知故問,奴婢會幹些什麼,您哪會猜不到。”遠看着他面上是平靜淡然,不知是否惱火犯怒,但猜到他心中定是波濤洶湧,她一雙乖巧的眼眸盡是得意的笑,“四爺不說話,奴婢知道您這就是同意了。”
四爺轉身背對着她,冷酷地開口:“你想幹什麼我管不到,但是你最好想清楚在決定。”
白初念眼裡一直帶笑,“奴婢已經想好了,就明天。”
四爺又蓦然側轉過身體,她眼中閃過欣喜,被他捕捉了個正着。
“明早四爺在這等着,奴婢就不打擾您休息了。”白初念說完就走了,她知道四爺會依着她意思去做,即便受不了威脅他也會做。
望着她離開的背影,四爺眼中沒有絲毫情緒,隻轉了下手中的碧玉佛珠。
蘇培盛朝着白初念消失方向啐了一口口水,嘴中還恨恨罵道:“這個該死的奴才一點都不把四爺放在眼裡,奴才真想把她……”
話未說完,便接觸到四爺投來的一縷寒芒,他好似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眼中神色又是恐懼又是震驚。
“你若繼續狐假虎威,壞了王府名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這聲音在夜色中尤為冷冽清澈。
蘇培盛露出一副惶恐的樣子,兩腿顫顫地往後退,險些癱在地上。
……
暴雪漸漸的停了。
翌日一早,芷柔睡醒後見白初念還未離開,她臉上浮起一絲笑容,“初念姐姐,以後你會不會在丢下我不管?”
這個笑讓白初念很舒心,她淡淡笑道:“當然不會。”
芷柔的眼睛又濕潤了,“我以後不會孤單了嗎?”
白初念輕柔地摸着她瘦弱可憐的小臉,眼底流露出一股無奈,“以後你不會是一個人,也不用過那些擔驚受怕的日子。”
芷柔聽後,心中暖融融的,擡手擦去那灼熱的冰涼,在這一刻,冰冷殘酷的灰暗時光已然翻過,她是滿懷感激,“初念姐姐,謝謝你。”
“趕緊起來。”白初念拿來一套幹淨的棉衣放到床上,“我帶你離開這裡。”
芷柔眼底有詫異,“去哪?”
白初念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别多問,跟我走。”
屋外寒風凜冽,小販的叫賣聲使得清晨寡淡的街道多了幾分生氣。
雍親王府門前,有三兩個小太監拿着掃帚鏟雪,蘇培盛攏着手在一旁督促,他一面哈着白氣一面喝着,“都給我利索着些。”說着還順勢朝他們屁股就是一腳。
小太監應了一聲,隻得更加用了蠻力,地上的雪被掃得呼哧呼哧的響。
“蘇公公的急脾氣改不了,遲早是要倒大黴的。”
聽到這一聲譏諷,蘇培盛扭頭,在見到遠處走來的人,好像哆嗦了一下。
待人走近,他不陰不陽說道:“四爺還未起,你還得在這多等一會,要是不介意,本公公讓你進府暖暖身子也行。”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句話他懂,來日方長,他們走着瞧好了。
他一雙眼睛定向了跟在白初念身後的芷柔身上,見她一雙美眸清澈動人,微挺的鼻梁下紅唇更是誘人,臉蛋雖有被打過留下的淤青,但還是紅潤清透。
“這位姑娘就是你要帶進宮的?”
他攀交情的問了一句,卻不想換來白初念的鄙夷的目光,随即一聲髒話灌入他耳中。
“初念姐姐,我有些害怕。”芷柔握着她的手微顫了一下,她怕蘇培盛兩面三刀的假笑,更被王府莊嚴肅穆的氣勢吓到了。
白初念反手握緊了她,“别怕,有我在。”
蘇培盛斜眼看着她們倆人,輕蔑一笑,剛收起笑容,便看到了門前立着一個身影。
他快步跑上前,又微微穩住疾走的腳步,彎腰說道:“四爺,奴才已經備好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