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爺假裝不高興道:“誰讓你來晚了。”
溫憲皺着秀眉,一臉沮喪問道:“那你讓我找誰去?”
“四哥不是在這嗎。”十三爺指了指四爺,“你可以讓他教,你隻要認真學,他會把你教會的。”
溫憲聽了,不自覺的想退縮,她對四爺特别慫,更怕挨罵,自打記事以來,就沒見他對自己開過笑臉。
她撅着嘴,拽着十三爺的衣袖不放,“十三哥,你不教我,我學不會。”說完又拽着他的胳膊,纏着他要一起走。
受不了她這麼磨人,十三爺搖頭道:“逗你玩呢,我帶你去挑一匹馬。”來到馬廄附近,又對她說道:“你自己進去選一匹馬。”
溫憲不懂得挑馬,站在馬廄小道上有些發愣,忽然眼眸一瞥,見到身前不遠處,有一匹馬擡起了頭,眼神一直盯着她。
這是一匹身體通白的馬,眼神比較善良,她走過去摸摸它的鬃毛,見它很乖巧,欣喜若狂道:“十三哥,我喜歡這匹白馬。”
十三爺笑道:“我帶你去馬場。”
二人來到一片空曠的草地,溫憲微笑的撫摸着白馬,它溫和的态度讓她很喜歡。
十三爺扶她上馬,“上去後,先拉住缰繩。”
這是溫憲第一次騎馬,她總擔心會摔下去,死死拉住缰繩,全身繃得緊緊的。
十三爺從旁指導讓她越來越緊張,騎馬對她而言是一項大挑戰,她内心叫苦不疊。
這時,白馬變得躁動起來,身體本能的反抗,開始上下跳動。
溫憲在馬背上上下颠簸,缰繩在她的手掌中來回摩擦,手心處已被磨出一條血痕。
見她很是害怕,十三爺柔聲說道:“穩住身子,雙腿夾住馬的身體。”
溫憲努力平穩着呼吸,她忍住眼中的酸澀,“我不怕,我一定要學會騎馬。”
她用腳背輕輕踢了一下馬腹,馬兒受命,慢跑起來。
剛開始她還能用腿夾住馬,随着馬兒的步伐掌控身體,可馬兒越跑越快,她漸漸地已經無法跟上它的節奏。
風吹亂了她的頭發,她在馬上被颠到了想吐,差點就忍不住吐了出來。
她吓得有點想哭了,隻能拉緊馬的缰繩,防止自己掉下去。
十三爺見情勢不好,大叫道:“拉緊缰繩,不要松手。”
溫憲哭喊道:“十三哥救我啊,我快不行了。”
十三爺身邊沒有馬,沒辦法追上她,又怕她摔下來,急的在她身後追着馬跑。
正在練劍的十四爺遠看溫憲被馬瘋狂颠簸,就快支撐不住,就要掉了下來,驚的他立即從身邊人手中搶過一匹馬,上馬狂奔而去,他狠狠揮鞭,以最快速趕上她,把她拽到自己的馬背上。
在他勒緊缰繩時,溫憲已吓得呆若木雞,連自己怎麼下馬的都不知道。
十三爺趕過來,見她無事,舒了一口氣,“皇妹,你真是吓死我了,我看你還是别學騎馬了。”
望着圍過來的衆人,溫憲蓦然驚醒,聽着他們對自己的責備,她羞愧的低下了頭。
十四爺厲色呵斥道:“你不會騎馬就不要逼着自己學。”
溫憲又惱又羞,看他一眼,覺得自己丢臉丢的很難看,便大膽地嘟囔道:“我就是要學,你們誰都不要來管我,我不信自己學不會。”
又見到芸霓跟青梅有說有笑的往這邊走來,她們姐妹的笑臉令她更是惱怒,覺得這是對她的嘲笑。
她冷哼了一聲,不在乎手心磨破皮,堅持說道:“騎馬我必須要學會。”
她的倔強讓十四爺心中有所不耐,眸中也泛起薄薄的溫怒,“你都多大了,怎麼還這麼任性而為?不管别人對你的擔心嗎?”
被這麼一斥責,溫憲難過的垂着頭扁了扁嘴,不在跟他頂撞。
十三爺無奈道:“皇妹想學就由着她,這次我會護好她。”
瞬間,溫憲臉上又蕩起了笑容,站在他身側,為了挽回面子,她昂着頭指着芸霓宣戰,“等我學會了,我要跟你賽馬,你得接受我挑戰。”
“臣女随時接受公主的挑戰。”芸霓沒被她的氣勢所吓,相反表現的十分沉穩,眼神也是波瀾不驚。
這更激怒了溫憲,看到她穿一身騎馬裝,英姿飒爽的模樣,好像天生就是一個赢家,她不服輸的咬唇道:“十天後,我一定會赢你。”
芸霓嫣然淺笑,“臣女一定奉陪。”
“想跟人家比賽,也得慢慢學,别在火急火燎了。”十四爺臉色緩和了下來,又出聲叮囑了幾句。
溫憲沖着他調皮的笑笑,“我知道了。”
随之動作利索的翻身上馬,十三爺放慢了馬兒的速度,不緊不慢的與她并肩而行,小心的護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