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憲半眯着眼,笑問道:“什麼特别的,十三哥你說。”
十三爺倪了白初念一眼,嗤笑道:“我們來對詩,誰對不出來,就要罰酒三杯。”
他過來喝酒本身動機不純,這回抓住了一個機遇好好的惡整她一頓。
白初念擺弄着酒杯看着他,見他笑的邪魅,她也對他一笑,區區幾首古詩還能扳倒她。
溫憲對這個倒是十分得意,“對詩我還行,這難不倒我。”
十三爺笑得肆意,“那好,開始吧,我出第一句。”
“等一下。”溫憲打住了他,問向白初念,“你可讀過什麼書?”
白初念答道:“沒有,最基本女則女訓也沒學過,那些詩經更不懂了。”
溫憲聽着有些發愁,這不是他們兄妹三人合起來欺負她一人嗎?
十三爺卻笑的開懷,這下可以把她往死裡整了,“男人離不開美人跟酒,那我們便以贊美美人的詩開始。”
白初念美目流轉,迎視着他,“詩中的美人不會因為容顔而消逝,十三爺對這樣的美人可是喜歡?”見他瞪了自己一眼,她又哀歎一聲,正當所有人都以為她要委婉拒絕保留顔面的時候,她如無其事地說道:“奴婢添加一條規則,若是所有人都答對了,那麼,誰出的第一句并要跟着罰酒,因為他沒有難倒别人得自願受罰。”
十三爺對眼前之人的話很是懷疑,試探性的問道:“你認為我會被你放倒?”
白初念輕歎一口氣,兩面三刀的假笑道:“奴婢雖不才,但是對詩好像也不是有多難。”
十三爺聽着愉悅地朗笑道:“好,你說的,看今日我們誰先倒下。”
他臉上顯現一抹得意之色,讓白初念忍不住掩嘴輕聲發笑,“您出第一句。”
十三爺輕輕一掌拍在桌上,冷哼一聲,“我還怕你挑釁。”
感覺到溫憲怪異的眼神,他順着她的目光看着洋洋得意的白初念,當即輕飄飄說道:“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
溫憲歡快道:“脈脈眼中波,盈盈花盛處。”
四爺輕輕把玩着一隻酒杯,他将目光投向亭外,輕悠悠道:“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顔。”
白初念故作思考一會,然後淺淺一笑,“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
十三爺瞳孔放大,眸中有着訝異之色,她答出來了,她竟然答出來了,而他還要自罰三杯酒。
見他面上的變化,白初念笑問道:“十三爺想耍賴?”
十三爺瞪眼看她,不情願的給自己斟滿了三杯酒,悻悻喝下了。
白初念揚眉定着他,看今天誰把誰灌醉,她似笑非笑地道:“接着來,您可不要怕了。”
十三爺不甘就這樣敗下陣來,便出言挑釁,“這次你答不上來,罰酒翻倍。”
白初念滿不在乎地笑道:“同意。”
“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十三爺話音一落,溫憲便接上了,“芳容麗質更妖娆,秋水精神瑞雪标。”
“娴靜猶如花照水,行動好比風扶柳。”
四爺答完,白初念俏眸微擡,笑答:“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顔色。”
她一說完,十三爺微微蹙眉,陰沉着臉,心中油然而生的感覺怪異非常。
他聽四哥說起過,白初念不識字,這未讀過一天書的人怎麼就能跟他們對詩如流。
還是白初念從一開始就在他們面前裝,她其實是讀過書的。
“十三爺接着喝啊。”白初念心裡早已喜不自勝,臉上卻裝作平靜自若。
十三爺連斟六杯酒,自己釀下的苦酒全喝下了。
他感覺白初念分明在笑,偏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倒是十足的傲氣。
他雙眉一挑,揚聲道:“這次我們來個以‘一’開頭的詩句對到八,每人對兩句,誰少對一題或者對錯在翻一倍。”
白初念微微一笑,這些根本就難不倒她,她得意道:“全答對了,您還是要認罰,翻倍可是十二杯,您先想好了在說。”
十三爺輕輕搖晃着手中折扇,眯起鳳眼審視着她,沉吟了片刻,說道:“你還是擔心自己好了。”
“那您出第一句。”
“一曲梅花出塞聲。”
“二月春風似剪刀。”
“三萬裡河東入海。”
“四海翻騰雲水怒。”
白初念尾音落地,十三爺像是抓到了她的把柄一樣,立即反駁道:“這算什麼詩,這不算,你給我喝酒。”
白初念微挑明眸,笑容更甚, “這怎麼不算,奴婢哪個字對錯了?”
十三爺堅決反對,“這詩我沒聽過,不算。”
白初念眼底笑意愈發深邃,她念的這句詩是他們偉大領袖毛爺爺的《滿江紅》,他們聽過才怪了,為了不喝酒随即又說道:“四面邊聲連角起。這句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