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好好說話。”溫憲拍了拍沾染在身上的花瓣,扭頭看了一眼那越來越近的身影,威脅道:“十三哥要是罵我了,我也會罵你的。”
十三爺本是帶着氣來的,見着她又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斥責,瞧着抱花的白初念更是詫異。
這兩人是什麼時候混到了一起?
白初念抱着花不是很樂意的微微彎了一下膝蓋,算是行了禮。
十三爺戲谑一笑,抽出了腰間折扇指着她,“誰讓你摘這些花的?”
白初念冷聲問道:“十三爺認為奴婢是采花賊?”
“花在你手中,你還能睜着眼睛說瞎話。”望着那塊兒被摘秃的花圃,十三爺又惱問道,“你為何要把這花給摘秃了?”
白初念耐着性子與他解釋了一番,以為等他明白了肯定會告辭,誰知,他帥氣的收了扇子,不懷好意笑道:“摘了花必須要受處罰的,這是宮規,我就先罰你五百兩銀子。”
她柳眉皺起,諷刺笑道:“奴婢料到你會公報私仇。”
十三爺雙手環胸,劍眉一挑,“我公報私仇,你能奈我如何?”
白初念偷摸着掃了溫憲一眼,垂頭盯着手中的一捧玫瑰,感覺窩心得很。
“十三哥最近很缺錢用?”溫憲眨着眼睛,笑嘻嘻的問道。
這明明是氣人的話卻讓十三爺對她發不出火,他沒好氣道:“我會缺她這點錢嗎?”
“那就别罰了,别為了錢弄得太沒面子。”溫憲依然笑得燦爛,她用微笑逼退對方的怒火。
這時四爺走了過來,神色凜冽的站在他們面前,冷聲問道:“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十三爺用扇子指向遠處的花圃,“你自己看看。”
四爺順着折扇看去,臉色一沉,白初念手中的一捧花是最好的解釋。
溫憲疑惑不明的望着他,四哥怎麼見了白初念就一副冰封三尺的模樣。
恰巧這時,奴才把酒菜擺上了桌,她一溜煙跑了,沖到了亭中才叫白初念過來。
“五百兩銀子奴婢一時拿不出來,您就收下這花找個女人送出去,說不定還能收獲一份愛情呢。”白初念把一捧玫瑰花塞到了十三爺懷裡,甩着手邁着闊步上了台階。
她跟溫憲若無旁人的在一處喝酒,全然不管涼亭外的兩人作何反應。
見她們二人關系很親密,像是交了真心,十三爺扔下手中的花,有意跟白初念過不去,來到她身邊大大方方的落了座。
一邊搖着折扇,一邊吃着葡萄,一副灑脫閑散皇子做派。
溫憲不徐不疾的跳動着美眸,笑問道:“十三哥肚子也餓了?”
“這桌上有美酒,有點饞酒了。”十三爺聞着這些酒香,他早忍不住了。
“說起喝酒,除了十四哥誰也不能把十三哥灌醉。”溫憲笑吟吟的附和着,随即把自己的四哥請了過來,“喝酒人多才有趣。”
在一處古樹環抱的小亭裡,四人圍坐在一起,白初念不想看到對面的人,轉過身去看小亭另一邊的風景。
十三爺搖着扇子吃着水果,隻一會兒奴才過來添了兩副碗筷,又添了幾道菜。
荷葉粉蒸肉,椒鹽八寶雞 ,銀杏蒸鴨 ,香酥焖肉 ,絲瓜蒸黃魚,爆炒腰花,魚香牛肉絲 。
一桌子的美食,就這麼看着白初念很有食欲,可在面對着跟自己不和的兩人,又沒了胃口。
她見溫憲吃的高興便起身說道:“公主已有人陪了,奴婢先告退了。”
“哎,你别走。”溫憲又把她給按下了,“你走了,萬一他們成心灌我一人怎麼辦,有你在,也可以幫我擋幾杯。”
陽光透過樹縫傾瀉下來,正好打在她肩頭,她臉上的笑深了幾分,看着是天真的模樣,白初念卻覺得有點羊入虎口的感覺。
溫憲半開玩笑問道:“這菜不合你的口味?”
“是的。”白初念如實回答,
溫憲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那我讓奴才幫你上幾道你愛吃的菜,你必須留下。”
白初念悶悶的從喉間溢出一聲“嗯”,算是應了。
溫憲一招手,立在身邊的奴才立即去辦,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幾道素食擺上了桌。
她抹了抹嘴問道:“這回如何,可是合了你的口味?”
白初念勉強笑了笑,“多謝公主。”
她拿起筷子夾一塊黃瓜,在她的筷子還未夾住,卻被另一人的筷子給搶了先,兩人同時擡頭看向對方,都愣了愣。
這麼多道菜,偏偏都看重了一道黃瓜,還是同一塊黃瓜。
他們二人在另外兩人的注視下,迅速收回了自己的筷子。
白初念故意扭過頭不去看他,可别過頭又自覺可笑,轉而大大方方擺正身子盯着四爺看。
涼亭一時靜了下來,隻有風掃過殘花,飛鳥卷走雲朵的聲音。
十三爺察覺到氣氛有些微妙的變化,忙說道:“喝酒喝酒,别光顧着吃菜,這好酒别浪費了。”他将折扇别在腰間,給每人斟了一杯酒。
溫憲端了一杯酒給白初念,“你先喝了這杯。”
白初念也不矯情,來個一口悶,禁不住酒的辛辣,被嗆得咳了幾聲。
十三爺提議道:“光喝酒太無趣,要不來點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