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中,百花争豔相互掩映中有種别樣的美,也有些花兒敗了,粉粉的花瓣零亂的散在地上,随着風輕飄飄地飛在空中。
庭院深處,穿插在曲折小徑間是一方荷塘,在春末初夏的時節,微風拂過,陣陣清香。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别樣紅。”溫憲望着美景心情頗好,嘴裡念叨着一句詩。
白初念理解這句詩的意思,也知道這詩的作者是誰,但她對這些詩沒什麼興趣,隻跟着附和道:“公主飽讀聖賢之書,是個具有才情之人。”
“很少有人這麼誇我,白初念你是第一個。”溫憲聲音含笑,“你跟我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你也會的。”
白初念看懂了她眼裡的意思,嘴角劃開一絲悄無聲息的笑意,“奴婢沒讀過幾日書,吟詩作對對奴婢來說簡直就是折磨。”
“你害怕讀書認字,我覺得這可不像你。”
“公主就當奴婢笨拙,學不會這些。”
“你怎麼會笨拙,在我認識的人裡面,你的玲珑狡詐無人能敵。”溫憲輕歎了口氣後,呐呐道:“你有秘密不想告訴本公主。”
白初念的心咯噔一下,随後嘴角彎起,臉上仍帶着笑,她總覺得溫憲讓她出來不止是賞花這麼簡單。
她垂眸道:“公主,奴婢哪會有什麼秘密。”
溫憲恨恨的瞥了她一眼,大有你不告訴我,我就不理你的架勢。
她指了指她胸口正中間的位置,“秘密就在你的心裡。”
白初念懵懵的問道:“奴婢不懂您的意思?”
“你少裝蒜了,我想知道你的心裡有誰?”溫憲怒目圓睜,掐腰氣洶洶說道,“我十四哥喜歡你這麼多年,而你卻傷了他這麼多年,這到底是為什麼?”
白初念聽的心驚肉跳,聽她說話的語氣讓她一瞬間以為站在她面前的人是榮憲。
她撫平了心緒,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問向溫憲,“公嫁給佟大人,是因為您喜歡他,是嗎?”
溫憲聽這話很不舒服,當即橫眉怒眼,“當然是,你懷疑我對舜安顔的感情?”
白初念抿嘴笑道:“公主愛佟大人,所有人都知道,有誰會懷疑您的感情。”
“那你這話什麼意思?”
“嫁人自然要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不喜歡的怎麼會願意嫁。”
溫憲緊盯着她的一雙眸子,似要從她眼中找出一絲别樣的情緒,可她的眼眸依舊亮如星辰,沒有任何雜質。
白初念不愛十四哥,她竟然不愛他,她的十四哥潇灑桀骜,風度翩翩,對她又癡情,她憑什麼不愛他,她看不上十四哥這讓她很生氣。
她氣呼呼的問道:“十四哥怎麼就不值得你喜歡了?”
白初念模樣無辜,神态溫婉,不想多言,這個話題已然帶動了她的情緒,但面上仍保持的平靜。
思緒又回到五年前那個冰冷的雨夜,夢中的那個人湧到了她的腦海裡。
溫憲有些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和她對視一眼,滿含歉意。
愛不能勉強,不愛便是不愛,她不能要求白初念愛上十四哥,這是無理取鬧的過了。
她臉上重新溢出了笑容,“跟你說了些話,我的肚子又在叫了。”
白初念笑盈盈地望着她,“公主不是剛吃過點心,怎麼這會又餓了?”
溫憲眉梢一挑,撅嘴道:“我就是想吃東西不行嗎,待會你陪我喝些小酒,作詩你不行,喝酒總該會吧?”
白初念錯愕地凝望着她,片刻後識趣說道:“奴婢遵命。”
溫憲招來奴才,吩咐他們備好酒菜放在涼亭中,她在等待的過程中吹着風賞着花。
正前方的花圃中有一片盛開的紅玫瑰,看着那些垂頭晃腦的花朵,白初念輕悠悠道:“玫瑰花代表着愛情,奴婢沒想到這裡種植了這麼多的玫瑰。”
“我想……”溫憲正想說自己要摘幾朵花,轉身見白初念拽着她的手臂,她不解道,“我想摘下這些玫瑰花,你拽着我幹嘛?”
“這玫瑰有刺,公主小心點。”
“這我當然知道。”
白初念猛然發覺自己的行為多麼的不妥,急忙松手,一臉歉意,“奴婢僭越了。”
溫憲淺淺一笑,甩了甩衣袖往花圃中走去,伸手便摘了幾朵開的正好的紅玫瑰。
“是誰在那?”一聲怒吼從遠處傳了過來,“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擅自采摘玫瑰花。”
這突如其來的呵斥吓了溫憲一哆嗦,急忙停下手上的動作抱着一大捧花走了出來。
見到十三爺一身怒氣走來,白初念臉上的笑漸漸消失,而剛踏出花圃的溫憲把手中的一大捧玫瑰扔進了她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