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傾城美人,難怪四爺會從九弟手中把她搶了過來,難怪會跑到皇阿瑪那裡求賜婚聖旨。
可既然娶回來了,又怎會突然丢棄了她?
她長歎一聲,屏除雜念,在一旁看着太醫給年幽若号脈。
診治過後,太醫斷定年幽若是風寒入體,隻要細細照料,好生調養些時日,身子很快便能恢複。
同一時間,四爺那邊也派蘇培盛過來傳話,“四爺說玲珑閣所有事宜都交給福晉,側福晉身子不好,有勞福晉多加費心。”
四福晉聽完,清楚了話中意思,四爺這是什麼都不管了,側福晉跟鈕祜祿格格一樣,一起被打入了冷宮。
她連續想了幾個晚上都沒能想明白四爺娶年氏到底是為了什麼?
成婚當日當衆羞辱人家,生病也不見過來探望,連一眼都不想見,那娶她回來幹什麼?
這些時日,她失落萬分,不停的歎氣,男人的心總歸是女人猜不透的,府中的女人誰能夠懂四爺的心?
後院的那些女人知道年氏不得寵,沒誰不是欣喜如狂。
還以為側福晉是四爺求回來的跟她們有所不同。
但她進府那天,四爺就玩起了失蹤,這麼長時間四爺也不光臨她的院子,便知道她最終跟她們過着一樣的日子,府中又多了一個守活寡的女人。
婉玲聽了年幽若的遭遇,隻是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她得不到四爺的心,放眼望去,府裡有哪個女人真正得到了四爺。
她們都是一樣的,至少在四爺心中都是一樣的。
女人空有美貌有何用,得不到夫君的寵便什麼都不是。
一群可伶的女人罷了,沒有什麼區别。
……
年幽若這一病便是一個月,各種打擊風卷殘雲般掠奪她虛弱的身體。
失去了摯愛,遭受奴才的譏笑,這些苦痛日日纏繞在她心頭,緻使她夜不能寐,卧起不安。
為了避免自家小姐心傷,雪兒總是将門窗關着,不讓她看見王府中的任何人。
今日,年幽若半躺在床上盯着屋裡某處發呆,突然聽聞外間傳來低低的說話聲。
她看向門口,見雪兒打起簾子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個美麗的女人。
她一身淡黃色衣裙,邁着小碎步進門,鬓角綴着玉珠發飾,耳邊蘭花墜子搖曳着光暈。
嫣紅的小嘴塗了淡淡的口脂,白皙的皮膚如月光般皎潔。
她是年幽若進府以來第一次見到,看着比四福晉年輕,更是嬌俏可人,同時也猜到她是比自己先進府的姐姐。
“妹妹還在養病,便要好好的躺着,姐姐過來看看你,見你無事我便放心了。”婉玲态度随和,她先一步握住對方的手,順勢坐在床邊。
年幽若回以得體的微笑,“多謝姐姐看望,妹妹身子已無大礙。”
婉玲拂了拂她額前的碎發,笑道:“那就好,身子好了,比什麼都重要。”
她再度仔細盯着她,她有一張比自己更精緻的容貌,尖尖的臉蛋,眼神純潔,氣質清新,一雙美目更是靈氣充溢。
三千青絲隻用一根玉簪簡單的束起,即便一副病态模樣也掩不住她耀眼風華,遮蓋不了高貴氣度。
她不僅擁有令人黯然失色的容顔,更有令人驚羨的身份地位。
可是擁有這樣的顯赫家族與一張讓女人着迷的臉依舊入不了四爺的心,這又是何其悲哀。
四爺的心裡恐怕還裝着那個出生青樓的葉欣,那種地方的女人,手腕是她們這些名門世家小姐望塵莫及的。
她們使出渾身解數都無法取悅四爺,更别提可以滿足得了四爺的雄姿欲望。
見她有些走神,年幽若淡淡問了一句,“姐姐有心事?”
這雙漂亮的眼睛盈滿了柔柔的光亮,看的婉玲險些失神,她心念微轉,斂了神色,輕聲道:“姐姐哪有什麼心事,姐姐就是太無聊,想找個人說說話解解悶。”
年幽若聞言,眉眼輕揚,笑容從眉梢傾瀉而下,“姐姐想說什麼,妹妹都聽着。”
在這後院裡很少有人願意與她親近,婉玲的到來将她心中陰郁的情緒沖淡了不少。
婉玲側過頭不再看她,美眸幽幽不知看向何處,她喃喃輕語,“我以為女人一生能夠嫁給自己所愛的男人便是幸福,直到後來發現才錯了,幸福離我太遙遠,一個男人心中若是沒有你,怎麼還會感到幸福。”
這話撬動了年幽若内心的痛楚,更是掩飾不住她滿臉哀傷。
她沒能嫁給自己所愛的那個男人,這一生已經失去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