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聽後拉攏着眼皮,覺得事情有點偏離了自己預想的結果,憂心重重的說道:“王爺,皇上這些日子對您恩寵有加,您怎麼不忍着點,眼下您可是讨不到好。”
直郡王不由冷笑一聲,“一個離不開女人的廢物,留着他有何用,皇阿瑪還能把天下交到一個廢人手中,讓他毀了祖宗基業?”
明珠不可否認的點點頭,“王爺說的是,二爺早就離了民心,朝野上下有多人對他心有不服,他斷不能繼承大統。”
直郡王銳利如捷豹的雙眼微眯,肅聲道:“儒家立嫡立長,本王雖不是嫡出,可是本王是皇長子,怎麼就不能被立為皇太子。”
頓時,明珠混濁的雙眼在這一瞬明亮了許多,他陰笑道:“微臣會發動群臣,讓他們在皇上跟前力薦您為儲君,相信皇上會聽從官員的建議,微臣會争取讓皇上立長,不會讓您跟着焦心。”
“舅舅。”直郡王側頭看向他,繼而滿意一笑,“别忘記了,張明德是本王一個重要的棋子,你可要把他看好了,不能讓他壞了本王的大計。”
“是,當下時刻,微臣定會多留幾個心。”
“嗯,這就好辦事了。”
兩人心中陰霾消散了許多,急趕着商談下一步行動。
直郡王認為自己居長且能力出衆,不僅有一個大學士做後台,還得到了君父的認可,為了争奪儲位,他可謂煞費苦心。
他錯誤地估計形勢,認為康熙立嫡不成,勢必立長,而他卻不知康熙對他野心已有所察覺。
從廢太子服用媚.藥開始,康熙對他已不再相信。
讓他監視廢太子,是想看看他老不老實,給他的寵信是想着讓更多的人盡快浮出水面。
如今,康熙從四爺口中了解到一些實情,更加确定有哪些人惦記着儲君之位。
在他們還未來得及動作,他已經秘密的增加了一些人手,把廢太子保護了起來。
為了大權不被旁人奪走,他跟自己的兒子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必須要先下手為強。
國無二君,凡事危及到皇權的人,他都必須除之後快。
四爺每天在上驷院待的時間雖不長,但他已察覺到隐藏在上驷院周圍的暗探。
白初念的那些狂妄之言時不時從他腦中冒了出來。
他不願相信廢太子将來會複立,可是她的話他又找不到理由不信。
十三爺神情黯然,坐在他對面,瞧着他的面色已知他所想,“皇阿瑪這麼一番布置,還是為了二哥的安全着想,皇阿瑪早就猜準了所有人的心。”
“如此,我們就靜觀他人。”四爺沉沉一語,眸中難掩陰寒之色。
十三爺劍眉微蹙,“白初念有些驚人之語真的很準啊。”
轉身,四爺靠窗而立,看着窗外,眼神一片寂靜。
十三爺眸中神色難辨,微一沉默說道:“在皇阿瑪心中始終認定的隻有二哥,誰都别妄想着能夠取而代之。行事太過張揚的人,若是觸犯了皇阿瑪容忍的界限,皇阿瑪定會早點結束了他。”
四爺聞言,眸中一刃寒光銳影閃過,淡然道:“謹言慎行,切勿急躁。”
十三爺斜靠在躺椅上翹着二郎腿,姿态灑然中帶着絲慵懶,“接下來朝堂上得有看頭了。”
四爺依舊目不斜視,閑雅而傲然的立于窗前,盯着窗外的某一處不知在想着什麼。
期待來臨的事總會發生,速度也是驚人之快。
八爺組建自己的官僚圈子廣招奇才,隻要能夠為他說上話的,他都會熱心籠絡,連康熙的寵臣李光地都在其中。
波雲詭谲的朝堂如今局勢分明,勢力被一分為二。
他與直郡王為首的兩股勢力抗争不息,兩位皇子論能力實力不相上下,且都有自己的過人之處。
直郡王以超群的武藝技壓群雄,既有勇又有謀,早年在戰場上掙下一片天地,資曆雄厚,又有一批忠心的追随者。
八爺文采斐然,亦有賢王之稱,擁護者衆多,在朝中威望極高。他雖沒在戰場上大顯身手,但比起對手絲毫不遜色。
如此優秀的兩個皇子較量起來全然不留情面,頗有不共戴天的氣勢。
這麼肆無忌憚的搞起了黨派争鬥,培養起了自己的勢力,但動作過于太大,已威脅了康熙政權的穩固,皇子間的内鬥,無異于是挑戰他的皇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