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過被子遮蓋自己半裸的身子,垂眸道:“太子爺明日就要回京,來不來無所謂,您不可能帶着托娅一起走。”
太子嘴角上揚,笑問道:“你是舍不得本太子走?”
看着這雙充滿魅惑的眼神,托娅凄聲道:“薄情寡義才是男人,托娅不敢奢求太多,太子爺是走是留,都不是托娅可以決定的。”
太子靠近榻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端詳着她美麗而又哀傷面容,邪魅一笑,“你是本太子看上的女人,本太子自然不會抛棄你。”
他轉身走兩步,身後傳來托娅帶有哀愁的聲音,“太子爺真有心帶托娅一起走?”她已經是他的女人,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除了認命隻能接受。
“本太子不是不負責任的男人,你先收拾好東西等着本太子。”太子頭也沒回,說完便離開了,他是頭一次被一個女人給質疑,這種感覺不好受。
等他出了營帳,托娅吩咐人備熱水淨身。
她修長皙白的長腿踩入了水中,身體被溫暖的水包圍起來,紅紅的花瓣輕吻着她吹彈可破的肌膚,長長的秀發飄在水面上,她盡情享受着此刻的惬意。
想着太子臨走之前說的話,她笑了,可她的笑中沒有開心,而是帶有淡淡的凄傷。
那晚從四爺對她的态度,她不在對他抱有一點幻想。
她費盡心思想抓住什麼,結果卻什麼都抓不住,倒不如順其自然來得更好些。
……
太子來到康熙的營帳,其他皇子已經全部到齊了,還不待他行禮,便聽到一聲嚴厲的質問,“你這些日子都去哪了?”
太子看了看身邊的兄弟,輕哼一聲,“皇阿瑪,您是聽信了别有用心之人的話,以為兒臣又做錯了什麼事?”
他不好好回話,還這副傲慢的神情,無疑是給康熙積怒已久的内心火上澆油,“這些都是你的兄弟,怎麼在你眼中都是别有用心之人?”
太子氣問道:“皇阿瑪若不是受了他們的挑撥,那您這麼晚把兒臣叫來是為了什麼?”
“你以為朕老了不中用了,這麼容易受别人的挑撥?”康熙怒喝着,聲音有些發顫,“朕讓你過來,是想問問你,你還有沒有一絲感情。”
太子聽的有些糊塗,又不耐煩說道:“皇阿瑪有話直說,兒臣願意聽。”
“你知不知道你十八弟病的很嚴重?”康熙顫聲問道,甩手一個茶盞砸在了地上,他都想直接砸在他的臉上,“你知不知道?”
太子望着地上粉碎的瓷片,眼底光芒四射,忿然發怒蠻橫頂撞道:“十八弟身邊不是有一堆太醫嗎?您把兒臣叫過來他就沒事了?難道兒臣還能治好他的病?”
康熙冷笑一聲,目光如炬逼視着他,“你一點都不關心你十八弟的病情,還這副不屑的态度與朕說話。”他氣憤從座椅中起了身,來到了太子身邊,一手按着他的腦門,聲音接近嘶吼,“你身為兄長對自己弟弟如此冷漠?你毫無友愛之意嗎?”
誠郡王吓得跪倒在他腳下,祈求道:“皇阿瑪息怒,太子爺隻是說話有些沖,不小心沖撞了皇阿瑪,請皇阿瑪不要責怪太子爺。”
“你還敢替他說情。”康熙咬着牙狠狠道。
“皇阿瑪,兒臣沒做錯什麼,您有氣就随意出在兒臣身上,這對兒臣公平嗎?”太子憤然問道,直到現在他還未發覺自己到底哪裡做的不對,還以為是他的兄弟在中間搗鬼。
“你說朕對你不公平?”康熙冷笑更甚,“那朕問你,你的心裡有你的十八弟嗎?你有在乎他的生死嗎?”
太子聽聞眸光微閃,垂目道:“十八弟病情不是已經穩定了嗎,您要兒臣怎麼做?”
看着他半響,康熙長歎一聲氣,朝他揮了揮手,轉過了身背對着他。
太子心裡同樣憋着一把火,在來的路上就對着一些侍衛罵罵咧咧,怪他們擾到自己的好事,他小聲嘀咕着,“十八弟病重跟兒臣有什麼關系,又不是兒臣讓他生病的,皇阿瑪不找太醫發難,卻找兒臣發了一通脾氣。這不是别人在您耳邊嚼了舌根,用的着把火發在兒臣身上。”
康熙蓦然回頭瞪着他,想起十八皇子還躺在病榻上,不禁紅了眼,“你在兄弟中一直大擺主子的威風,朕隻當你是任性,這次,朕對你不是失望而是心痛。”
誠郡王今晚對太子的表現很是不解,可是他不忍看到他被責備,又恭恭敬敬道:“皇阿瑪不要生氣,您早點歇着,明日一早啟程回京。”
康熙穩定了情緒,也無力在多說,揮手讓他們都退下。
子時已過,四爺沒有睡意,便與十三爺踏着夜色出了營區。
夜幕籠罩着大地,草原上彌漫起朦胧的月光,像是升騰起來一片淡淡的銀霧。
望着滿天繁星,十三爺幽幽道:“我剛才看見太子爺身邊的小柱子好像從托娅公主的營帳走出來,太子爺還是沒把皇阿瑪的話聽進去。”
四爺靜默無聲,他對托娅無感,哪怕從别人嘴中聽到了什麼,他也不想過多提起。
十三爺笑一笑,随意靠在一棵樹上,昂首看着燦爛的星空,“今晚的夜色挺不錯的,可惜我們明天就要離開,這寂靜的草原上哪裡能讓我們多停留。”他輕歎着,眼中閃現一抹不舍,如果不是特殊原因,他想永遠留在這裡,“這個地方清淨無煩憂,讓人有種不想離去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