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恢複了自由,跑到了白初念身邊,見她嘴角的鮮血已經滴到了衣襟上,吓得她臉色發白,“初念,你不能有事啊。”
“你趕緊帶她回去。”四爺對她吩咐道,“今日就饒了你們一次。”
“慢着!”太子妃怒喝,“這個奴婢毀了本宮的禦賜之物,本宮怎能讓她活命。”
四爺酷聲道:“既是禦賜之物,那理應把人交到皇上那裡,讓皇上親自定奪。”
“四弟,你在跟本宮叫闆。”
“臣弟不敢,臣弟隻是提醒一下太子妃。”
太子妃恨恨地瞪着這雙深邃如寒潭般的黑瞳,猶不解氣,一腳踢向身邊的一個婢女,拿她洩了憤。
“太子妃,這隻是一個奴才犯事,還是不要小題大做驚動了皇阿瑪,萬一皇阿瑪生氣了,那您也讨不到好,說不定還會……”九福晉悄聲提醒,後面的話她不說出來,相信太子妃也懂了。
“你會這麼好心對本宮嗎?”太子妃滿臉惱火,“你今天的氣勢比本宮還要嚣張,你是怕皇阿瑪動怒了,自己挨了罵。”
被戳中了小心思的九福晉忙轉移了目光,不敢在看她一雙能夠洞察人心的眼睛。
白初念在小蓮的攙扶下,緩步離開,她沒在看這裡的人一眼。
“你不能走,你給我回來,你這個賤人不能走。”完顔如夢嘶吼着,像一頭怒暴的獅子,旁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已經張牙舞爪地撲了過去,死死地抓住了白初念,咬牙厲聲道:“你為什麼要奪走屬于我的東西?你為什麼非得要出現在這裡?你就不能離開嗎?你就不能離開十四爺嗎?”
四福晉拼命拽她回來,卻怎麼都拉不開她,急的叫上了十三福晉,兩人還是沒辦法拉走力大如牛的完顔如夢。
她就像一塊死沉死沉的石頭壓在白初念身上,一點都挪動不了。
十四爺神色不耐,眸光寒冷如刀,“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失心瘋般的完顔如夢終于回過頭來,滿眼痛楚地望向他,“你不顧妾身感受,卻在此處心疼這個賤人,你眼裡可還有妾身?”
“你這個樣子,隻會讓我更厭惡。”十四爺冷漠相對,語氣冷得不近人情。
完顔如夢冷冷地笑了,“我在你面前卑微渺小,你也不在乎我對你的愛。”她緩緩擡手,指向白初念,憤恨道:“既然你圍繞着她,那麼我完顔如夢将不惜一切代價和她玉石俱焚。”她再次欺上來,想用一雙手撕碎白初念,“你搶走了我的男人,奪走了我的幸福,我便讓你死。”
白初念用最後一點力氣捏住她的手腕,她吃痛後不由得松開了手。
她輕蔑眼神睨了她一眼,冰冷冷說道:“我沒有糾纏過十四爺,你自己想要的東西,自己想辦法去争取,如果得不到,那就是不屬于你。”
“你要是不出現,十四爺就不會愛上你。”不是旁邊有人拉着完顔如夢,白初念的臉都要被抓幾道血痕,她痛恨問道:“你怎麼不離開這裡?怎麼不走啊?”
白初念聽了,蹙笑一聲,如果她可以離開,怎麼會留在這個鬼地方,她真希望自己從來就沒來過。
“你以為我想留在這裡嗎?”她冷然道,不屑的眼神望着她,“你在乎的男人我壓根就看不上,你愛的那個人,相反就是我最讨厭的,你可聽清楚了?”
“你說你不愛十四爺,可是你卻不肯離開,你不覺得自己很虛僞嗎?”完顔如夢瘋狂尖叫,臉上挂滿淚珠,“桑利達喜歡你,你怎麼不跟她走?你為什麼不告訴皇上,你要離開?是你自己不想離開,你就是為了十四爺留下的。”
“都不要說了。”十四爺嘶吼的聲音猶如受傷的困獸一般,仿佛在牢籠裡不斷做垂死掙紮。
與他銳利的眼神對視那刻,完顔如夢不得不被迫閉嘴。
白初念不敢與他對望,她始終沒有注意到,他看着她的眼裡,帶着無可奈何和傷痛。
她一把拽着完顔如夢的衣襟,擡手在她的脖頸處輕劈了一掌,又将她扔向她愛的那個男人面前。
受了這一掌,完顔如夢蓦然覺得呼吸有些吃力,胸口悶得慌,她顫抖着從地上爬起,一手捂着脖子不斷退後。
轉頭,她含淚看着十四爺,“即使妾身被白初念給殺了,你也不會出手阻止是嗎?”
“你今天就不該來這裡。”十四爺的語氣平緩了一些,沒有一點情緒波動,“回去吧。”
這時候,一個侍衛得了太子妃命令,眼裡惡意暴漲,從袖中取出慣用的短匕首,一刀捅進了白初念後背。
刀刃貫穿了她的左胸,血沿着刀刃滴落在地上,滿地血迹斑斑,劇烈的疼痛襲卷而至,她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霎時間,衆人陷入寂靜之中,都被這出其不意的一幕震住了。
膽小的女人,見到了血吓得尖叫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