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那一抹紅雲漸漸隐沒在夕陽下……
四爺從衙門出來,上了馬車便見到早已在車内等候的人,臉立即沉了下來。
這些天,他被桑利達纏的是無處可藏,隻要出了宮,不管在哪都能被他堵住,就像被蛇纏住了腿腳一樣,怎麼甩都甩不掉。
“ 四貝勒。”桑利達嘿嘿一笑,“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可是我認定了你跟白初念之間有事,隻要你把你們的事都告訴我,我立馬就下車,日後絕不再糾纏你。”
氣氛頓時冷凝,四爺神色發怒,“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桑利達一跺腳,很是急躁,“這麼說,你們還真的有事?”
他腳力不小,馬車後廂都跟着搖晃起來,四爺冷眼看着他,寒聲道:“有沒有事,都無可奉告!”
無視他的冷臉,桑利達轉而嬉皮笑臉道:“那我今晚還住在你的院子,你繼續好吃好喝的伺候,半夜我要是睡不着,在找你說說話解解悶。”
駕車的拉錫臉色更陰,在看到跟前攔車的人,他心中暗叫不好,忙回頭向車裡的主子悄聲說道:“四爺,太子爺來了。”
四爺跟桑利達迫于無奈的下了馬車,恭敬的向太子見了禮。
太子見他們關系親密,心中即刻明白了所有,冷冷問道:“時候還早呢,四弟這麼急着離宮去哪?”
死皮賴臉的桑利達跟在身後,四爺隻能如實說道:“回太子爺,今天衙門沒什麼要緊的事,臣弟便把一些折子帶回去批閱。”
太子聽着冷笑一聲,斜眼睨了桑利達一眼,陰聲問道:“桑利達這些天都跟你一起,難道是找你談公務?”
四爺眸光一凜,淡淡道:“桑利達隻是來臣弟府裡做客,并沒有其它事情。”
“做客?”太子爺聞言覺得很是好笑,肆意的笑道,“那用得着天天去你府上?”
四爺沒法搪塞疑心疑鬼的太子,桑利達笑着解釋道:“太子爺,臣去四爺府邸不單是做客,主要還有一件煩心事,必須要從四爺嘴中得到答案。”
太子感興趣了,眯眼笑問,“什麼事,說來讓本太子聽一聽。”
桑利達搖頭歎氣道:“還不是那個白初念嗎,臣喜歡她,可是她不好征服,想讓她乖乖的聽話不容易。”
“你喜歡白初念,這跟四弟有什麼關系?”
“臣想知道白初念跟四爺的過去,奈何四爺就是不肯說。”
“你想知道這些?”太子有些懷疑,白初念曾經是四弟的奴才,這有什麼好知道的,為了一個女人天天跑到人家府裡,這有點不合理啊。
手指劃過嘴唇,桑利達輕挑一笑,“白初念讓臣魂牽夢繞,可是那個女人竟如此不識趣。”
“你惦記着她,她對你如何?不要想着得不到的女人。”十四爺肅殺陰冷的身影給人一種要大開殺戒的危險訊号,“你想把白初念帶去蒙古,就是皇上同意了,我也不會同意。她是我先看上的女人,你懂什麼是先來後到嗎?”
桑利達揚眉挑釁道:“她未嫁人,我就可以跟你争,有本事你現在把她娶回去。”
十四爺一聲低吼,“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對她有想法。”他怒氣滿面,身上有着一股濃濃的醋味。
桑利達眸光急速變化,輕輕地說道:“我為什麼不能想她,我天天晚上做夢都能夢到她,你信不信?”
十四爺走過去抓着他的衣襟往上一提,惱道:“你在說一遍試試?”
桑利達抽了抽嘴角,唇邊勾起玩味的笑容,“我說怎麼啦?你能把我怎麼樣?我告訴你,我昨晚夢到她在我懷裡,我很是愛她,我們還……”
“砰”地一聲,他話未說完,隻覺得下颚骨一陣劇痛,好像要碎開了,感覺到嘴裡的血腥,便揮拳還了過去。
二人就此打了起來,四爺看着他們你攻我擋,勢均力敵,他心中一沉,厲色道:“都住手。”
桑利達收手後鼻子一哼,理了理衣服,雙手抱胸盛氣淩人道:“不是武功厲害,就能讓女人愛你。”
“哪個女人都不會喜歡一個弱者。”十四爺抓着他的衣領,說完狠狠丢開了他。
桑利達眉頭一緊,唇邊荒唐的笑意更深,“女人喜歡什麼男人得看那個男人怎麼去征服,而不是逞強好勝!”
十四爺鋒利如刀的薄唇抿着,神色冷厲的可怕。
一旁的太子眸光微變,譏諷道:“桑利達想在京城帶走一個女人,本太子知道這是不可能,十四弟就是把人讓了出去,你也沒本事搶回去。”
他話裡有話,桑利達聽着不服氣,眼珠迅速轉了一圈才明白過來,漫不經心的說道:“臣還想着跟十四爺争取一下。”
太子大手拍在他肩上,意味深長的笑笑,在他的恭送下走了。
四爺上了馬車,桑利達不緊不慢的跟上了,臨走之前,撩開車簾對着十四爺挑釁一笑,“因為有你的加入,我更加有信心。”
十四爺冷酷道:“癡人說夢!”
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眼中有騰騰的殺意升起,他想殺了桑利達,隻有這樣,他才不會想着跟他搶女人。
回府沒一會,他讓奴才備了馬車,剛出行雲齋見完顔如夢在麗娟的攙扶下緩緩的走來。
他皺眉問道:“這麼晚了,你不待在屋子裡,出來幹什麼?”
完顔如夢眼神頓時陰沉下來,她心中緊張而不甘着,“妾身備好了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