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敞開的延禧宮大門,她沉吟不決,邁不開步子,卻又在這時看到榮憲歡喜的面容。
兩人還未說幾句話,乾清宮一個小太監跑了過來,給榮憲行了禮,“公主,宮中今天有馬術比賽,皇上讓奴才告訴您,您要不要過去?”
“好,待會本公主就去。”榮憲欣喜答應了,轉頭對白初念說道,“我們一起去。”
“不了。”白初念驚慌的搖搖手,“奴婢不會騎馬,就不去了。”
“不會騎馬,去看看也行。”榮憲不允許她拒絕,高興的拉着她直奔主場。
太和門廣場是紫禁城最大的廣場,比賽地點定在這裡,今日的比試除了馬術還有箭術,參賽人員在騎射方面都是佼佼者。
端坐在遮陽帳内的康熙,身邊除了随身侍奉的奴才,還有跟随着前來的大臣、禦前侍衛立在一邊。
左右兩旁設了座椅,一衆皇室女眷分坐兩邊。
幾米之外聚集了衆多皇室子弟,他們已整裝待發,依次站在左邊。
wu.er.gun跟桑利達兄弟及蒙古衆勇士依次站在右邊。
光是戰隊兩邊已是對立陣營,今日比試必定會有一場激烈的戰鬥。
大清跟蒙古雖親同一家,但比賽輸赢關乎到兩方的榮辱,他們不會彼此相讓,隻會把對方當成勁敵對手,拼盡力氣也要打敗對方。
望着這氣勢磅礴的隊伍,白初念心裡期待這場比賽,她希望這些皇子阿哥輸的落花流水,最好被蒙古一方給一網打盡,殺他個片甲不留,滅滅他們的傲氣。
她和榮憲坐在溫憲旁邊,左邊是四福晉,再往後便是八福晉跟九福晉那一夥人。
她們那滿臉含笑,看在白初念眼中是不懷好意,是嘲諷的笑,更像是暗藏着陰謀。
她直接無視她們的存在,管她們打什麼鬼主意,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她也不怕這些人的算計,連她們的夫君都是她的手下敗将,憑她們幾個還能赢了一場漂亮的翻身仗嗎?
聽到那陣陣嬌笑聲,白初念覺得無比的刺耳,餘光還能捕捉到花子吟那張令人讨厭的臉,以及完顔如夢投來若有若無的敵意。
無處可避,她将目光投向了比賽場。
站在wu.er.gun旁邊的桑利達望着對面說道:“直郡王征戰沙場多年,早就聽聞您的箭例無虛發,今日也讓咱們蒙古将領開開眼界。”
被誇的直郡王一臉得意,“本王自不會讓你們失望。”
康熙望着衆人笑道:“朕以玉如意作為獎賞,誰赢得最後的勝利,朕便當場親賜。”
一旁小太監手捧紅底托盤來到了跟前,上面擺着一尊翡翠玉如意。
“皇阿瑪,兒臣有信心可以赢,這尊玉如意,定會屬于我們大清隊。”直郡王興奮的說道,他箭術了得,要說百發百中也不吹牛,自然認為自己是赢定了。
“我們蒙古一方不見得會輸,玉如意到底歸誰,現在還很難說。”桑利達毫不示弱的接了過來。
康熙揚眉一笑,“朕拭目以待,你們可自行組隊,每人十發箭,哪方命中靶心最多次,玉如意就歸哪一方。但是,輸得一方參賽者将全部受到懲罰,至于是什麼懲罰就讓勝利者一方決定。”
八福晉在此時站起了身,望着遮陽帳内的康熙,恭敬道:“皇阿瑪,不如今天讓女眷參與其中。”
太子聞言,出列道:“皇阿瑪,八弟妹提議不錯,在場的衆人都是日日訓練,一場比試赢了很正常,若加入女眷便會多了輸赢樂趣。”
康熙對此也贊同,大笑着起身說道:“在場所有女眷宮婢皆可參加。”
他話說完,有些女眷已快步走到自己夫君身邊,那些沒興趣加入的仍舊坐在原位準備觀看。
八福晉沒有急着走向八爺,而是笑着來到白初念跟前,怪聲怪氣道:“你的身手不錯,箭術應該也不錯,你若替我們助陣,那我方的勝算還是比較大。”
看她臉上那抹得逞的笑容,白初念不悅的回道:“奴婢箭術不行,恐怕幫不了你們,八福晉的箭術在女眷中最是了得,您若想赢得更精彩還是另尋她人。”八福晉果然沒安好心,因她的提議讓那麼多未做準備的女子成了她一人的墊腳石,這喜歡出風頭之人結局隻能輸的最慘。
“你是在害怕?”八福晉笑盈盈望着她,“還是希望我們大清輸給蒙古?”
“奴婢不想參加。”白初念怒言道,“擔心扯你們的後腿。”
八福晉一臉挑釁,湊近她壓低了聲音,“你加入了,赢了,那是最好。輸了,我們一方受到的懲罰那就全部算到你的頭上。”
直視着她的眼睛,白初念冷笑,“你真是滿腹算計,可惜,你不會赢。”
“輸赢無所謂。”八福晉森寒的目光似要将她活活吞了,“你敢接受挑戰嗎?”
一邊的榮憲偏着腦袋,疑惑不解的望着她們,見白初念不答應,她微笑道:“初念,我也參加,相信我們一定會赢。”說罷,又望了望旁邊的完顔如夢跟四福晉,發現在場的福晉裡隻有她們二人未參與,她開心的說道,“十四福晉有孕在身,自然不可能協助十四爺,四爺身邊缺一個人,我們加入不是正好嗎,我已經做好了準備赢一場。”
聽到她的話,十四爺快速走到白初念身邊,“你跟我一組。”
白初念看到完顔如夢臉上的怒意,眸光望向溫憲,遲疑了片刻,正色道:“十四爺可以讓溫憲公主跟您一組,你們是親兄妹,這很合适。”
“不行,我不行。”溫憲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焦急的擺手說道,“我不想參加,十四哥,你别拉上我。”
“溫憲對這個沒有興趣,你讓她玩别的還行,射箭,她從小就不喜歡。”榮憲笑着說道,她這個妹妹幾斤幾兩,她可是最清楚。
八福晉見白初念逃不掉了,不耐煩的催促起來,“在這樣推來推去的,别人都等不及了。”
兩方隊伍中,有些人急躁不安,有些人望向這邊說笑,連康熙都不停的向這裡張望。
白初念心底不由得一陣發虛,擰了擰眉,卻是沒有繼續推脫,她狡黠笑道:“奴婢可以參加,不過,奴婢想跟四爺一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