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抖着身子,顫音問道:“到底是何人所為,連太子都敢刺殺。”
小柱子仰着頭,驚恐萬狀,“回……皇上,太子爺是被一個女……女人給刺傷的,那個女人還在太子爺的身邊。”
聽聞太子被女人給刺傷了,康熙心裡明白了幾分,同時也少了一些慌張,但臉上的憤怒依然還在。
“皇上,那個女人叫冰兒,是太子爺的寵妾。”小柱子面對康熙,雖然不敢說謊,但有些事情,沒有得到太子的允許,他還是不敢多說。
如今太子受傷了,不管是被誰刺傷的,那個人有沒有目的,有沒有同謀,康熙都不會忽視,一定會嚴查到底。
黑沉沉的夜,連星星的微光都沒有,壓的衆人喘氣都困難。
毓慶宮亂的一塌糊塗,一群進進出出的奴才,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正殿裡聚集了一大堆人,他們都是太子的親兄弟。
寝宮裡擠滿了太醫,每個人表情均是濃重而晦澀,都是手忙腳亂。
太子救治及時,傷情已經穩住,背上的那把短刀已拔了出來,血也及時止住了。
可由于失血過多,人依然還在昏迷中,但性命确實保住了,沒了大礙。
康熙趕過來,見太子臉色發白,沒有一點血色,他看着心疼不已。
這個兒子從小在他身邊長大,對他的感情自然比其他兒子要深很多。
雖然他品行不好,性情暴烈,還一次次犯錯,即便是這樣,他仍然對他偏愛有加,不管他犯什麼錯,他都可以試着去原諒,次次包容他,希望他可以痛改前非。
一個太醫恭敬說道:“皇上,太子爺近幾天雖不能下床走動,但隻要日後好好修養調理身體,一個月左右傷口差不多就痊愈了。”
康熙眉頭緊鎖,“一個月左右才可以痊愈,要這麼久,那太子的身體日後會不會留下什麼病根?”
“回皇上,太子雖是被匕首刺傷,但傷口不是太深,而且受傷的位置是在背部,隻要在近段時間不碰到傷口,就沒什麼大礙。”
被一個女人刺傷的,還傷在背部,隻要是男人不用多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康熙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問道:“匕首呢?”
一旁的奴才聽了,忙走到桌邊拿起那把短刀呈到了他面前。
這把短刀長度有兩寸左右,葉欣的力氣不大,所以太子傷的并不重。
因刀上還殘留着太子的血,康熙見狀頓時怒氣上頭,厲色道:“是哪個女人,有這麼大的膽子,把她給朕帶過來。”
“是皇上。”兩個侍衛領命前往偏殿。
昏沉沉的屋子,燭光微暗。
葉欣睜着一雙失神的大眼睛,再也流不出來一滴眼淚,後背緊緊地抵着牆壁,蜷縮在床角,衣衫不整,蒼白的臉頰布滿淚痕。
看到門被侍衛推開,她吓得心一下緊縮起來。
來到大殿,被侍衛松開的一刻,她腿一軟摔倒在地上。
此時,她除了衣衫褴褛,一頭長發是淩亂不堪,又是滿臉淚痕,即便弄成了這副模樣可還是難以遮住她驚人容貌。
她慢慢的爬了起來,看清面前的人,頓時驚恐失色。
皇上端坐在主位上滿臉威儀的盯着她,他的眼神讓她不寒而栗。
她看到了四爺,四爺同樣看着她,他的眼底透露出她從未見過的哀思神情。
“你為什麼要謀害太子?是誰指使你的?”康熙怒問道,他見到葉欣第一眼便知道太子這些天的過于放縱,毫無節制沉溺于女人堆裡的原因。
聽着他的質問,葉欣心中一震,謀害?受人指使?皇上已經這麼認為,她還能怎麼說?
“朕問你話,你還敢不回答,你好大的膽子。”
“皇上已經認定了,為什麼還要問奴婢,您直接殺了奴婢不就行了。”
聽她此言,康熙淩厲的目色含着一絲殺意,“你企圖謀害太子,朕就将你處以淩遲。”
葉欣被判淩遲處死,一屋子的人都是難以置信,這麼一個嬌弱女子判這麼重的刑,她怎麼能撐的下去。
四爺似乎隻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和愈發粗重的呼吸,周圍的一切他都感覺不到了。
他早已别過了頭,不敢在多看葉欣一眼,他聽到了她的哭聲,他很怕聽到她的哭聲。
坐在地上的葉欣一直在哭,她強壓制着抑制不了的哭,貝齒緊緊咬住下唇,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這種撕裂人心的哭,讓人耳不忍聞,目不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