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成功了一步,接下來就看明天了。
此時,四爺臉上浮現一縷淡淡的複雜情緒,十三爺更是一臉錯愕。
白初念神色淡淡,“皇上雖然貴為帝王,但也隻是一個凡胎肉.體的普通人,也有着常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樂,皇上後宮嫔妃衆多,情為何物您最能知曉。”
康熙面色怔了怔,望向她問道:“你問朕情為何物?”
白初念淺淺一笑,“這世間男女都因‘情’而相遇,一個‘情’字将會毀掉多少癡男怨女,又有多少男女陷入了萬丈紅塵,因‘情’而無法自拔,甚至可以為了對方舍棄一切,隻願跟她長相厮守,白頭到老。隻有真正體味過愛情的甜美與甯谧,才知道真情的可貴。”
康熙含笑注視着她,“你小小年紀也知道情為何物?”
白初念回以一個得體的微笑,“愛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康熙面龐又是一震,喃喃重複着她的話,“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皇上,男女之間的愛情本就傷人,本是說不清道不明。”白初念嘴角含着一縷笑,眸光淺淺地看着他,“就像卓文君與司馬相如美麗動人的愛,梁山伯與祝英台至死不渝的愛,他們的愛情是很多有情人畢生所追求。”
康熙一時陷入了沉思,男人專情本是一件好事,可生在帝王之家很多時候無法由着自己的性子。
兒女情長固然吸引人,一旦做了帝王,身上擔負着一個國家的榮辱興衰,身在高位往往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他後宮的女人有很多,可以跟他傾心相戀的女子唯獨隻有赫舍裡氏一人,但赫舍裡氏早逝留下他一人孤獨品味這愛的寂寞。
他是一國之君,不允許愛的無法自拔,也不允許跟哪個女人生死相随。
哪怕他後宮所有女人都不是他所喜歡的,他也必須要寵她們,作為帝王,子嗣又何其重要。
良久,他歎聲道:“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白初念淡然笑道:“皇上,奴婢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頓時康熙沉默了。
十三爺聽了半天終于明白了,他想不到白初念這次會幫他們渡過難關。
她把葉欣跟李衛扯到了一起,那葉欣已經不是四哥的女人了,在皇阿瑪眼裡她是李衛的未婚妻。
可是,白初念不是與他們針鋒相對嗎?不是一直拿葉欣吓唬四哥嗎?
怎麼到頭來還站到他們這一邊,幫着他們一起隐瞞皇阿瑪,最重要的是皇阿瑪相信了她的胡編濫造。
難不成她是為了李衛?這就是他們昨天見面一起商量好的計謀?
經她一番胡亂瞎扯,葉欣便成了李衛的人,這件事皇阿瑪已經知道了,四哥怎麼可能還對葉欣不放手,他現在必須要把葉欣還給李衛。
他們認準了四哥不敢在皇阿瑪面前揭露自己的過失,所以便想到利用皇阿瑪來對付四哥。
說到底,四哥這一次還是被兩個奴才給算計了,同時,也被他們給解救了出來。
不管外人怎麼說,葉欣都跟四哥沾不上邊了,連太子今天都沒有插上話,以後更沒有人敢在皇阿瑪面前亂說。
太子被氣得瞠目結舌,兩隻手直顫抖,半天都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隻知道他的四弟什麼招數都使得出來,利用一個奴才替自己跟葉欣撇清了關系。
白初念算得上精兵強将,四弟有她在身邊,是多了一名得力幹将。
皇阿瑪被她糊弄的團團轉,對她的話信以為真,這待在林貴人身邊就是占盡了上風,連他這個太子都始料未及,硬是比她慢了一大步。
最可氣的是,這個奴才從來就沒怕過他,一次又一次的跟他作對。
他一個大清的太子屢次敗在她的手上,在她這裡是占不到一點便宜。
他攥了攥拳頭,氣哼哼道:“皇阿瑪,她說的是……”
“奴婢知道太子爺心存疑惑,但很多事情您不是很明白。”白初念平靜的盯着他,臉上透露出若有若無的笑,“太子爺還想知道些什麼,奴婢都可以告訴您。
太子再一次被打斷話,氣的七竅生煙,若不是康熙在這裡,他肯定會像踢小柱子那樣一腳踢了過去。
康熙對他笑道:“你想說的,朕已經知道了。”
太子聽了,哪敢再說别的,隻好口不對心的說道:“皇阿瑪,這個奴婢說的就是兒臣想說的。”
皇阿瑪已經認定李衛跟葉欣是一對癡男怨女,他若堅持把葉欣跟四弟的事說了出來,四弟肯定死活不承認,加上有十三跟十四在他身邊相助,外加這個該死的奴婢,他哪有勝算的可能。
他有口難辯,沒有充足的理由,隻能放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