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四海等了好一會都不見白初念回來,他很擔心四爺把人給扣下了,急得他顧不得許多大膽的跑了過來,他跪地叩頭道:“草民見過四爺。”
四爺透過車簾看了他一眼,“你是白四海?”
“是的,正是草民。”白四海低着頭,連看四爺的膽量都沒有。
站在他身邊的白初念低眉順目收斂了方才的氣勢,她恭敬道:“四爺,奴婢知錯了,奴婢以後不敢對您無理,您放過奴婢這次。”
拉錫斜瞪了她一眼,裝的倒挺像的,要不是在大街上,他豈會饒得了她。
待他們的馬車走遠後,白初念實在憋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四爺想從她這裡得到太子受傷的真相,他想都别想,告訴誰也不會告訴他。
八爺不是他的死對頭嗎,就是告訴八爺她也願意,隻要看着四爺不好過,她怎麼樣都行。
“笑死我了,不用看都知道四爺那張臉肯定黑的跟碳似的。”
白四海呵斥道:“閨女,四爺可是皇子,你怎麼這麼不知天高地厚,連四爺也敢去惹。”
白初念不以為然的說道:“四爺是皇子又能怎麼樣,我已經進了宮,又不在他府邸當差,又不用看他臉色行事,我現在伺候的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四爺哪敢對我怎麼樣。”
白四海聽後心中歡喜不已,興奮道:“閨女在皇上的寵妃身邊,那可了不得,爹隻要知道你在宮裡不受别人欺負,爹就放心了。”
“你放心好了,沒人會欺負我。”白初念散漫頑皮的笑意回到了臉上,歡快的說道:“爹,我帶你去酒樓吃一頓大餐,下次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出宮呢。”
白四海笑呵呵道:“閨女,爹都聽你的,不過,你不用擔心爹,爹一個人在家好的很。”
“嗯,我知道了。”白初念摟住他胳膊就走。
父女二人進了一家酒樓,白初念點了一桌子的菜,雞鴨魚肉應有盡有,又拿了兩壺好酒。
這些都對白四海的口味,望着一桌子美味菜肴,他别提有多開心。
白初念倒了一杯酒,端到他面前,“爹,這酒是店裡最好的酒,還有這些菜都是你最愛吃的。”
白四海接過酒杯,笑道:“閨女,今天爹高興,你陪爹喝一杯。”
白初念擺擺手,“我不喝酒,你自己喝吧。”
“你不喝酒,但這些菜你得吃點,這麼多,爹一個人吃不完。”
“這些菜都是我特意為你點的,再說了,我又不喜歡吃這些葷腥之類的。”
白初念來到這裡一直滴酒不沾,因為酒後容易吐真言,她怕喝醉了,把自己穿越的事情說了出來,那還不知道能發生什麼事呢。至于不吃葷菜,那純屬個人喜好。
……
林間小道,樹枝間稀疏投射的一縷縷陽光,地上的塵埃随着馬車的奔馳揚起微微塵土飄揚在空中。
萬壽寺位于京城西郊,馬車停穩後,四爺下了車冷着臉朝寺裡走去。
他癡迷佛學,廣交僧衲,在與了因談經論法的過程中,對他佛學造詣很是贊賞,經常來此地參禅禮佛。
了因提前接到了口信,遠遠地迎了出來,“居士大駕光臨,老納有失遠迎。”
四爺面容緩和了許多,“大師無需多禮。”
了因雙手合十問道:“不知居士此次前來是因為什麼?”
四爺目視前方,思忖半響道:“大師,有些事一直以來我都無法參透,心中困惑許久很是不解。”
“居士心中所想,老衲可能無法告知,這世間萬物,該何去何從早已注定好了。”
“就像我們今天的相遇也是注定好的,你知道我今天一定會來這裡?”
了因大師手撚佛珠,不疾不徐道:“這大千世界,人與人之間終究還是因為一個“緣”,正所謂有緣千裡來相會,萬物皆由因緣之聚散而有生滅,即因緣生滅。唯有因,不能生果。唯有緣,亦不能生果,必須因緣具合,方能生果。”(注1)
四爺回頭望向了他,見他一臉高深莫測,猶豫片刻說道:“佛門講因果,“因”跟“果”之間還要有個“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