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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淮波說完,臉頰上的熱度促使他急促眨了下眼,眼睛垂下的瞬間,看到袁灼握在門把上的手用力到突出青筋。
詫異地擡頭,他聽見袁灼艱難道,“這周不用。”
“嗯?”
這個混蛋轉性了?
梁淮波好像第一次認識他似的,懷疑地上下打量。
漂亮的黑色眼珠反射着頂燈的光澤,看上去亮得攝人。被那樣一雙眼睛盯着,袁灼聲音像在神引,“肉yu是穿腸毒藥,過度放縱隻會傷人傷己。”
“所以你從此戒色?”梁淮波驚喜又半信半疑,後立刻端起梁總的莊嚴,嚴肅宣布,“我不接受謊言。”
袁灼自願接受他的審判,恨不得立刻舉手投降,不,舉手擁抱,他露出勉強的微笑,“上次你受了傷,我決定引以為戒。”
在梁總又要說出什麼他不能接受的“懲戒”時,他趕緊搶先道,“我決心禁欲一周。”
“才一周?”
意外逃過一劫,梁總笑意染上眼底,還要裝作不滿意。
“才?”袁灼苦笑,“一周都要了我老命了,饒了我吧梁總。我總共也才有三晚而已。”說到這還有點委屈,眼神火熱又期盼地看向梁總。
梁淮波立刻收起笑,正義凜然道,“你自願放棄這周的權益,不算我違約。”
頭部昂起微小的弧度,在梁總有意控制下,那種壓迫的氣場初露端倪,居高臨下敲下審判的金錘。
袁灼舉雙手雙腳表示屈服,一切聽從梁總安排。
雖然如此,但他畢竟是個恬不知恥的肉食動物,眼見梁總滿意地一點頭後轉身要走,他趕緊拉住他的手,清了清嗓子,“咳咳,雖然不做别的事,但是——!”
梁淮波側躺着面向床外側,努力無視身後的體溫,然而袁灼得寸進尺,非要伸手攬過他,把他緊緊嵌入懷裡。
腰腹緊繃出明顯的肌肉線條,腰間橫叉溫度,梁淮波渾身不自在,在某人又故意貼近時,猛地一抖,腹部弓起一個小小的拱橋,又被按着橋頭壓了回去。
梁淮波深吸口氣,“你一定要這麼睡?”
他不高興,袁灼卻心滿意足,把梁總實打實圈在懷裡的滿足感,比熱欲要強烈得多。那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觸,但又因某種契機互相交融,帶給他強烈的複雜感受。他笑着說,“你不覺得兩個人抱着睡更舒服嗎?”
梁淮波抓開他的手,“不覺得。袁少,保持距離。”
“不要這麼冷漠,要不我給你唱歌?講故事?”袁灼把頭埋進梁總後頸,沉浸式吸人。
“閉嘴,睡覺。”梁總又一個激靈,不動聲色往外蹭,差點掉出床外。
袁灼把他撈回來,一下一下安撫般拍他的手臂,“好好,睡覺,你别亂動,我不鬧你。我拍着你睡?”
梁淮波想說不需要,但規律的輕拍讓他全身放松,困意襲來,不知不覺就陷入了夢鄉。
看着他的睡顔,袁灼輕笑一聲,溫柔親了下他的臉。
“晚安,梁總。”
香甜的睡眠中,梁淮波做了個夢。
夢中,他還是個小孩。不知從哪家的宴會上下來,身上還穿着精緻的白色小禮服,帶着領結,像一隻精緻的小波斯貓。
下一場宴會快要開始,梁淮波站在老宅門口等父親,身後站着管家和司機。
在他對面,一群年齡相仿的孩子們聚在一起,熱鬧地踢足球,黑白球在他們腳下被争來搶去,時不時發出一陣熱烈的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