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上頭,袁灼不想對梁總發火,一言不發轉身出門。
他身後,梁淮波擡了擡手,又輕輕放下。
算了。
門外,張涼正觀望着門内的情況。看到袁大少出來,下意識低下頭,又忍不住探究。
看到袁灼的冷臉,張涼心說不好,該不會吵架了?
他飛快往門内看了一眼,梁總神色寡淡,看不出喜怒。但他憑借多年對梁總的熟悉,一眼發現老闆臉上的茫然。
他當即叫住要下樓的袁少。
袁灼腳步不動,面無表情看着他。本就兇悍的臉連笑着時都讓人感覺猙獰,何況此時沒有表情。
張涼怵了下,勇敢打哈哈,“袁少這就走了。還以為你會和梁總一起吃飯呢。”
“比起我,我看他更喜歡跟蘇青一起。”袁灼語氣硬邦邦的,又氣又酸。
張涼讪笑,“這倒是沒錯。”
直面袁灼的怒視,張涼摸了摸頭發,暗道自己不靠譜,沒動腦子找袁少。不由歎氣,“唉,不該麻煩袁少的。隻是梁總中午也不怎麼愛吃飯,我本來想要是袁少,沒準梁總會答應共進午餐……是我想差了,打擾袁少了。”轉過身,張涼想,還是自己努力吧。這次一定要把梁總勸去吃飯。
袁灼語氣急促叫住他,等他停下,又硬聲道,“他中午都不好好吃飯?”
張涼不明所以點點頭。
袁灼臉色更黑,大踏步重又沖進辦公室。
糟了,袁少要幹嘛?不會想和梁總打架吧!
可惡,果然不該和他多說。他根本不關心梁總!
張涼沖到門口,“袁少你不要沖——”
袁灼臭着臉,“鬼叫什麼?”
張涼嘴巴長大,一頓一頓擡起頭。“啪”,一巴掌拍上腦門。
一定是他眼花了。不讓他怎麼會看到這奇幻的一幕?
隻見寬肩闊胸、肌肉爆棚、一腳一個壯漢的梁總被袁少扛在肩上,長腿被男人單手攬着,正奮力掙紮。
“袁灼!”梁淮波沉聲威脅,用力拍掐袁灼的腰背。
袁灼跟個死人一樣,硬邦邦直挺挺,甯願忍痛也不放他下來,還不爽地一拍挺翹的部位,“消停點。”
“啪”一聲脆響。
梁淮波臉黑了。
袁灼的黑臉消失了,他的靈魂突然得到了升華,此時此刻他願意為了q彈的手感原諒世界。
心情愉悅,袁灼的理智重新占領了高地。
這手上肩上沉甸甸的,是什麼呀?是他嘴硬心軟,漂亮又結實的老婆!人都在肩上,他想摸就摸,想親就親,蘇青算個什麼?秋後的螞蚱!他大度,就讓他多跳幾天。這就是正宮的氣度。
面對梁總,他有無限的耐心,他等得起。
實際上梁總說的話他都心裡有數,但是知道歸知道,真發現對方為了另一個男人心緒起伏,還當場表白,他隻淺喝了一缸醋,沒有任何過激行為,已經很克制了。
要是張涼沒叫住他,他氣性上來肯定直接走到樓下大門口,然後——蹲着等梁總午休下班。
梁總午休還能不吃飯嗎?
梁總真能不吃。
他晚上也不吃!
袁灼一下就很生氣,梁總不下樓,他等久了會自己上去,這倒不算什麼,但他一天就吃一頓,工作量還那麼繁重,他以為自己是鐵人嗎?
袁灼打算好了,“别想不吃飯,老子扛也得把你扛過去。”
他又拍了一下,“蘇青的事我不管你,但那以外的事,你不是說随我?你現在就随我去吃飯。”
“我自己走!”梁淮波沉聲。
“肯定走?”袁灼懷疑又遺憾地問。
“我本來也沒說不去。”梁淮波咬牙切齒。
袁灼猶豫了下,順應心意,“我不相信你!”機會難得,他還想多體會一下幸福的沉重感。
“袁、灼!”梁淮波再次擰上袁灼腰間軟肉。
哆嗦了下,這次手勁好大。袁灼堅持道,“我抱你去!”
張涼僵站在一邊聽他們拌嘴,糾結想,自己到底該不該拯救梁總?
事後梁淮波得知他丢臉的場面張涼全程當觀衆,羞怒交加,連續幾天将袁灼拒之十米之外。
袁灼隻好把根據地從沙發挪到門口。那段時間,每次張涼進出,盤坐在門口的袁大少都投以虎視眈眈的目光,簡直像激光掃射,搞得他一陣惡寒。
更擔心梁總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