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上有一番成就的人似乎都難有一個好覺。快節奏高風險的行業尤其如此。
接任了家族企業的梁淮波沒能例外:每日工作到淩晨,躺到床上時已十二點過後,然而腦子依舊高度活躍,泛泛思考着明天的行程、工作後續的安排、待人接物上哪裡還需改進,乃至最近的時事政策。
事情并沒有緊急到非立刻解決不可,但神經卻無法松懈。
梁淮波隻好習慣在床上烙餅,隻偶爾心底會小小埋怨。
父親怎麼隻教他不停前進,卻不告訴他如何歇一歇呢?
後來他歎氣,算了,就當商人天生少眠。
睜開眼,梁淮波人還迷糊着,腦子昏昏沉沉,第一次有睡懶覺的念頭。
清醒之後他一怔,慢慢回過神來。
昨晚的事情湧上腦海。
袁灼鬧騰地過分,掙脫後的梁淮波惱羞成怒,毫不留情将袁灼關在門外。
他睡之前還能聽到對方無賴敲門的聲音。
本是抱着氣悶入睡的,但不知是不是身體太過疲累。梁淮波難得睡得香沉,等被生物鐘喚醒,身體還懶散着不願起來。
門外沒有動靜。梁淮波拉開窗簾,六點的晨光清清淡淡撒在臉上,有一種清透的溫涼。
白色的絲質睡袍隻腰間一條松垮的帶子,拉出領口三角形的空檔,展示着肌肉的完美走向。
伸了個懶腰,梁淮波慢悠悠洗漱。鏡子裡的面容精神煥發,眼底的淡青色都褪去不少,連帶着常年的陰冷沉郁也消釋了些。
上身沒有混蛋留下的痕迹,梁淮波松了口氣,昨天他的推拒還是起到重要作用了。
穿褲子時那口氣又倒抽回去。梁總陰着臉,心裡抽了袁灼百八十遍。理智又知道,對方被抽了也隻會舔回來,讓他氣得牙癢又恥于搭理變态。
磨紅了的傷處之前還沒什麼感覺,穿上褲子後卻連細微的摩擦也一陣刺痛。
梁淮波隻得放棄,頭疼地捏了捏眉心,想起急救箱放在一樓大廳。
這個時間,管家和傭人應該都來上班了。
梁淮波按響了呼叫鈴,“嘟”地一聲後,“拿急救箱上來。”
過了一會兒,門被敲響了。
梁淮波打開門,“怎麼是你?”
袁灼提着急救箱站在門外,被梁總這身行頭沖擊地半晌沒回神。
聽到質問,他頓時不爽,“幸虧是我。”嘟囔着本想将急救箱怼到人懷裡,又默默撤了回來,關心道,“就一晚沒見,你哪受傷了?”
梁淮波聽着他小聲嚷嚷什麼“招蜂引蝶”“不懂防備”,眼角一抽,“和你有什麼關系?”
心想,除了你還需要防備誰?
想到這,突然感覺到涼意。他默默隻留一個門縫,伸手去要藥箱,“箱子給我。”
袁灼往後一躲,“你先告訴我你哪不舒服。”伸手撐住門不讓關。
梁淮波當然不會告訴他,不然他一定又會得寸進尺。
沉了目色,“袁少今天沒有事情?”在這打擾夠久了吧。
“事情當然有,但怎麼能比得上梁總重要?”袁灼勾起一個笑,吊兒郎當插個兜,“今天的時間,我打算全部貢獻給梁總。”
“不需要。”梁淮波無語,下意識想伸手捏捏眉心,腦中想怎麼讓袁灼趕緊走。袁灼閑,他可是個大忙人,哪來的時間和他胡鬧鬼混。
趁此時機,袁灼一個閃身擠進來。反手關上門,背往上一靠。
“你進來做什麼?”梁淮波一個愣神,眨眼袁灼就得意地向他笑。他頓感不悅,伸手要把他推出去。
袁灼抓住他的手,笑着說,“梁總和我見什麼外。那麼親密的事都做過了,還躲我幹什麼?”
“袁灼!”梁淮波威脅地壓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