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知道的。身在這個家,就得肩負起招呼客人的職責。以前它就是這樣,來了小孩都得它出面負責陪玩,現在不過是把對象換成大人,這個結果有什麼差别嗎?——區區人類,輕松拿捏。
柔軟的下巴就在自己手上,上頭是小狗亮晶晶的眼神,蔣銘瞬間淪陷,甚至還想着和舒沛買點零食投喂,“小老闆,你家這兩隻狗是什麼品種啊。”看着骨架不小,毛也蓬松,模樣像土狗又沒那麼像土狗。
“大黑是鐵包金,我們一般喊四眼崽。不過它媽厲害,給自己找了條狼狗相好,大黑看着就大隻點,大白是土松,不過好像也不算很純。”村裡頭這些土狗都混來混去,你真要細分裡頭品種也分不出來。他們一般都看母狗,誰家母狗看家護院厲害就先去抱誰的崽。
要舒沛小時候,大黑它媽可是跟着舒沛一起去集上的。老舒去趕集,大黑它媽看小舒,一次錯都沒出過。
這麼算算的話,大黑已經是家裡頭犬三代了。大白就是他們給大黑找的媳婦兒,在集市上大黑自己看上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還沒狗崽。
他們家也不是這種包辦婚姻的老古闆,沒狗崽就沒狗崽呗,反正兩條狗都還年輕,不講究這些。
蔣銘摸摸這個,哄哄那個,倒是真的找到了樂趣。兩條狗也是陪慣了客的,再幼稚的遊戲也全程陪着,情緒價值給得夠夠的,絕對不給客人任何差評的理由。
葉宸在飯店裡跟着忙活了一通,直接被舒強趕出來歇着,“小葉,就算是幫工也沒那麼使喚的,真要開工也等中午,那時候有的有你收拾餐桌的時候,現在就先歇着,要麼跟小沛出去玩會兒也行。”
他站在原地,還有些手足無措。
那模樣,簡直是個小可憐,讓人忍不住憐愛他幾分。啧啧啧,小寶貝兒。舒沛溜溜達達過來,倒是忽然有了個好主意,“要不我們騎着電瓶車去賣冰棍?我知道今天有個大劇組出外景,我們把飲料這些弄上去,指定有錢賺。我雇你一天當小工怎麼樣。”
“好。”葉宸正愁自己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做什麼,滿口答應下來,“現在我們應該搬什麼?”
既然是大劇組,他們肯定看不上普通礦泉水。這些東西難道場務不會準備嗎?要弄就弄些飲料,雪糕除了一些基礎款,家裡頭堆着最貴的那些總算有了用武之地,比如那某國外品牌,屁大點一個就要好幾十塊。舒沛也不知道這玩意兒貴的理由是什麼,不都是差不多的東西嘛。
可能也是他山豬吃不來細糠。
今天他這山豬就帶着細糠去山上釣魚,看看能不能把家裡頭庫存清一清。
以前舒沛就常常去那些景物賣水冷飲這些,早早準備好了專業設備,專業大容量保溫箱,賣一整天裡頭棒冰也絕對不會化。這不是怕萬一賣不完,還能拉回來繼續嘛,小心駛得萬年船,沒必要給自己造成無畏的損失。
舒沛早就算好了,準備了兩大箱,每箱底下都鋪好凍得結結實實的飲料。這些飲料既能保持溫度又能賣,不比帶冰袋白占空間實用得多?就這樣他還怕金貴東西化了,另外又在貴的那箱裡頭塞了好幾袋幹冰。這樣總歸萬無一失。
那些劇組愛去的取景地其實大差不差,他在擺攤群裡稍微看兩眼就有确切消息。但今天有點不一樣,劇組不想拍以往那些十分眼熟的風景,帶着整組人深入了不少距離,徹底離開大家常走的路——說實話就是荒草地。
沒被人打擾的地方就是漂亮,連草都是連片長的,在裡頭無論拍什麼都顯得格外漂亮,頗有一種與世隔絕的閑适與安然。
但這破地方是真什麼東西都送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