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妗這個經常被用作榜樣的姐姐面前,雲杉嘴上根本停不下來。這不,她的腳步一加快,跟在旁邊的雲杉就跟着加快。
她無奈停下:“你要說什麼?”
“姐姐,我聽海棠妹妹說,你這幾天都在她那裡給她補課呢!你人真的好好呀~”
當事人全然不在意她的戒備,她拉着雲妗的臂彎,笑盈盈的,“就快高考了,我化學總是差那麼幾分,你能不能也幫幫我呀?”
雲妗不知道她打的又是什麼主意,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她輕咳一聲,不鹹不淡拿開胳膊,“妹妹謬贊了,我以前補課老師的聯系方式你要不要?我不是專業的,教不了你什麼。”
“教壞了你,我可怎麼和家裡人交代?”
後面的話她沒再說下去,不想再揭傷疤,也是給雲杉留個最後輾轉的餘地,讓她考慮要不要再作下去。
她可沒忘記以前去雲杉房間,被她污蔑偷東西的事。單單這事兒,她就不可能再踏足雲杉的房間一步。
耳邊猝然響起徐霁昨天晚上和她說的話。
不是所有人都念着你的好,有些人是白眼狼,他們就是看不慣有人過得比他們好,太善良了反而不是好事,誰都欺負你。
确實是這樣的。
誰好誰壞她分辨得出來,像對宋溪月、雲杉這種沒事找事的,她就很能支棱。
她又不欠她們什麼。
雲杉不接茬,親熱地追上去,“我媽媽經常誇你學習好,我不放心補習老師來教的,還是自己人比較放心。”
“那要讓你失望了,我老師是京大化學系的副教授。”她笑眯眯地說完,言畢,便邁開腳步大步流星。
那什麼京大教授當然是雲妗瞎編的,但足夠吓一吓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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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妗給微信列表裡的朋友們發了新年祝福,收到雲卿嶼的催促,讓她過來拿新年禮物。
雲妗低頭回了一個“馬上來”,正要改道,手機頂部彈出一條消息提醒。
消息來自珠寶品牌設計師Natalie。
她撤回消息,改口對雲卿嶼說“一會兒去拿”,便快步往自己卧室的方向走去。
在此之前她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篩選一下送給徐霁的袖扣的款式。
自收到那份對她來說很貴重的禮物,她就在着手準備回禮了。
在此之前她想了很久要送什麼,領帶、手表什麼的不合适,直接買現貨又沒有誠意,最終選定了私人定制的袖扣。
日常、禮貌,不容易出錯。
于是她去問路野有沒有途徑,路野推過來一個珠寶設計師的聯系方式,她加上咨詢之後,Natalie說三天内給設計方案。
雲妗點開郵箱,Natalie給了三款設計草圖,上面還附着細節解說。
她細細地看了一遍,思緒不自覺地漂浮,想象袖扣戴在他西裝袖口的樣子。
直到手機屏幕暗了下去,她才回過神摸了摸鼻子。
不知是什麼原因,一觸及到和徐霁相關的東西,大腦就會不自覺地浮現出除夕夜晚上獨處的時光。
是獨處吧。
即便隻是同一時間,不在同一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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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流水,轉眼幾天過去,一家人從老宅搬回自己家,雲妗的跟組生涯也要拉開帷幕。
秦曲包了他們整個攝影團隊的機票,住宿、餐食等基本生活條件由劇組統一安排。雲妗不需要考慮其他,隻需要拎包入住就好。
年初四一早,雲卿嶼親自開車送雲妗去機場。
登機前,雲卿嶼叮囑了她很久。
去劇組這事兒他不做評價,但前提是她能保護好自己,平平安安回來,被欺負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他,不能讓自己受委屈。
作為兄長,他一貫的相處方式是尊重她的選擇,鼓勵她追求夢想,但是必須保護好自己。
哥哥是她永遠的後盾。
機場廣播醇厚的播報第二次回蕩在候車大廳,雲妗拿好自己的随身行李,給前來送機的雲卿嶼和宋栀絮一人一個擁抱。
少女眼睛完成月牙兒狀,“知道了哥!要登機了我得走了。”
直愣愣站着的宋栀絮眼淚汪汪,這一走等雲妗再回春城,她已經開學了,下一次見面又要半年。
再反應過來時肩膀上多了一截下巴。
眉眼清絕的少女單手環着她的背,輕聲哄着:“阿絮不哭,我到那裡每天和你分享那裡的生活,還要打視頻電話!”
宋栀絮吸吸鼻子,回抱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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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下午三點多落地鹭洲機場。
秦曲比她早到一天,但因為當天有一個會議沒法來接,安排了接送車送她到劇組分配的公寓,讓她先安頓下來。
開機儀式是在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