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的,無效的心裡逃避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故作鎮定并不會讓遊戲變得更容易。
徐霁的手機這時候又響了起來。
好一場及時雨!雲妗如蒙大赦。她善解人意道:“你忙的話,不用管我的。”
徐霁低頭瞥了眼來電提示,掐了電話,“不忙。”
不是要緊的事。
電話直接被挂斷,另一邊顧朝言以為他現在不方便,改為發語音。
“晚上路家找回來的小少爺開生日派對,你來不來?”
徐霁【來】
“說起來我沒記錯的話你們鉑越與路家還有合作。”顧朝言緊接着回過來。
徐霁這次回得更加簡練【嗯】
路家的小少爺想不想回路家他不知道,但是穆青一定不會同意。
借着房地産開盤發布會的機會,路家對外公開路野是京北路家流落在外的小少爺。
這個小少爺的名頭,有幾分真幾分假不知道。
但心照不宣的是,隻要路太太在,路野想回路家就隻能是私生子。這是不争的事實。
路野的親生母親穆青香水産業做得大,市面上高奢香水品牌有一半都出自穆青之手,圈子裡的貴婦太太多多少少都得給穆青幾分薄面,不敢當面嚼舌根。
但圈子裡明裡暗裡早傳開了。
路聞對路野回路家的事情勢在必得,路家二老也叮囑路家的血脈不得流落在外。
路聞要公開的事情并沒有告知太太,并且警告所有知情人不得透露,以為她一向善解人意、知書達理能明白他的苦心,卻沒料到這世界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網。
路太太不知道從哪個交好的太太們那裡得知了消息,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三番五次鬧離婚,把家裡鬧得雞飛狗跳。
現任路太太平民出生,未婚先育,母憑子貴。
路老太太早就不滿意兒媳婦的家世,肚子也不争氣,生不出像樣的兒子。和不知找了個什麼借口要路聞和她離婚,路聞不肯。
前不久,穆青在社交平台上澄清路野和路家并無關系,路野是她與别人生的孩子,路家目前并未作出回應。
于是流言四起,一場輿論拉鋸戰硝煙四起。
路家雞飛狗跳不得安甯,這位混不吝的新少爺卻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實在是有趣得緊。
回完消息,徐霁收起手機,見雲妗恹恹的,他問:“還想玩嗎?”
“不玩了。”她沮喪地看了一眼空空的小籃筐,搖搖頭,“沒勁。”
“想不想玩點刺激的?”
刺激的?
她被勾起興趣:“什麼刺激的?”
“賽車。”
“你會賽車?”雲妗有些驚訝,一雙清透眼直勾勾看着他。
雖然知道賽車是幾乎每個世家子弟必會的競技類項目,但抛開這點來說,禁欲冷淡的高嶺之花和賽車這項運動怎麼也不像是能扯上關系的。
“很久不玩了。”他說。
确實很久不玩了,有四五年了。
雲妗“哦”了一聲,小聲補充:“隻要你不把我甩出去,我都可以。”
好好的氣氛被生生破壞。
徐霁:……
徐霁真不知道這小姑娘腦回路怎麼長的,哪來那麼多出口清奇的想法。他咬了咬腮幫子,無聲笑了笑,“行。”
徐霁帶她去的是建在北山的全景山賽道。
賽道全長4.6公裡,縱橫北山山群,原本是一位富豪幾十年前建的私人賽車基地。之後被人買下來,如今翻修了一番,變成富家公子哥們常駐的場地。
他原本約了今天和對方的項目負責人會面,對方放了鴿子。收到趙淮書的求救消息,索性換了套休閑西裝就過來了,相比正裝更顯清貴慵懶。
“玩過嗎?”
幫她戴好頭盔,男人一手屈起,擱在車窗上,慵懶随性的姿勢更添幾分不羁感。
雲妗坦言:“沒有。”沒有嘗試過,所以有些興奮。
“怕了随時和我說。”
雲妗抿唇點頭,說了聲好。但是她不會怕的,她興奮還來不及呢。
礙于她是第一次體驗賽車,徐霁帶着她跟遛彎一樣在山上遛了一圈,才加了點速維持到正常速度。
爽是真爽,快也是真快,雲妗感覺下一秒她就能以抛物線飛出去。
寒風招呼在臉上的感覺像割裂靈魂,呼吸懸成一條直線,耳邊呼嘯的風和發動機轟鳴的聲音幾乎讓她耳鳴。
她的手死死抓着扶手,背部肌肉繃緊,出了薄薄的一層汗。
雖然危險刺激,但是她好像真的愛上了暢快淋漓的感覺。
繞了一大圈回來後,徐霁問她還要不要繼續,雲妗說要。繞完第二圈回來,她的腿幾乎軟了。
徐霁給她倒了溫水,在供人休息的長椅上坐下,她才感覺到刺激過後的心悸。
而另一邊,趙淮書在電玩城找不到他們,快急瘋了。終于,在打了十幾通電話後接通。
雲妗打開手機,看到微信裡來自同一個人的十幾條信息轟炸,嘴角抽了抽,頓時感覺有些對不住他。
趙淮書:“哥!你和雲妗在哪兒呢!我打了十幾個電話怎麼都沒接!我媽喊我們回去呢!”
徐霁回答得四平八穩,波瀾不驚沒有絲毫破綻,“雲妗玩餓了,我帶她去吃了點東西。”
“手機開了靜音,沒聽到,你到電玩城門口等,十分鐘後我們過來接你回去。”
電話挂斷,他起身。
“稍等我一下。”他對着座椅上的雲妗說。不一會兒回來,遞給她一罐酸奶和吸管。
“吧台隻有酸奶,将就着喝。”
雲妗接過說了謝謝,插上吸管喝了一口,乖乖在原地等他把車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