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感覺到一直有東西在舔他的臉,一會兒舔額頭一會兒下巴一會兒舔嘴唇,時不時還在他身上胡亂踩。
曲河星差點以為家裡進賊了,嗖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慌亂打量房間,沒發現什麼異常,才松了口氣。
沒等他一口氣松到底,忽然手上傳來一陣濡濕感,有東西在舔他!
曲河星低頭一看,一隻阿拉斯加正跟他的手貼在一起,時不時舔一口,一雙眼睛圓溜溜看起來蠢萌蠢萌的。
他這才想起來,昨天謝亦青送了他一隻叫溪溪的狗。
曲河星把狗狗托在手裡倒回床上,“早上好啊,溪溪小朋友,你怎麼醒這麼早?”
溪溪黝黑的眼睛轉了轉,沒明白主人的話,隻會伸出舌頭在他臉上一通亂舔。
曲河星趕緊把溪溪往後拿了一點,“你怎麼這麼喜歡舔人?是不是謝亦青教你的。”
溪溪吐舌頭,四隻小短腿上下劃拉劃拉,像是在遊泳的狗子。
“真可愛。”曲河星把它拿到嘴邊親了親才起床洗漱。
溪溪屁颠屁颠跟在他後邊小跑,曲河星看得好笑,看它跑地辛苦就停下來等等它。
洗一把臉停下來逗逗狗刷完牙停下來逗逗狗,本來十五分鐘就能解決的事情,生生拖了半小時才收拾完畢出門上班。
他把狗狗抱在懷裡,小跑出小區看到了在路邊等待的謝亦青。
男人西裝革履站在馬路邊,身高腿長氣質出衆,十分亮眼。
曲河星“喲”了一聲,放慢腳步蹲下來把溪溪放在地上道:“溪溪,去找你……哥哥。”
謝亦青聽到他說的話,俯身把跑到面前的小狗抱起來托在掌心,另一手在狗子腦袋上拍拍,看向曲河星:“我是哥哥,你是什麼?”
曲河星一秒沒猶豫:“我當然是他爸爸。”
話音還沒落地,他就看到了謝亦青控制不住挑起右邊眉毛,聲音低沉暗啞:“你倒是會占人便宜。”
“………”
曲河星這才反應過來謝亦青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連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知道了。”謝亦青把狗狗放在他懷裡,轉身拉開了後排的車門,“上車,送你去上班。”
車内食物的香味異常明顯,曲河星仔細嗅了嗅,問:“手抓餅?”
“鼻子這麼靈,你是溪溪嗎?”謝亦青伸出手在他腦袋上點了一下。
“你才是狗。”曲河星說。
謝溪青:“現在吃還是到店裡吃?”
曲河星:“現在吃,等會兒涼了。”
謝亦青把手抓餅遞給他,順便還有一杯牛奶。
曲河星接過手抓餅,眼睛一眯:“這是你自己做的?”
謝亦青給他送來的早點幾乎不重複,但是包裝卻是兩個極端。
保溫盒打開裡面還有包裝非常精緻上邊還印了餐廳酒店的名字,有時候很随意打開就是食物。
今天同樣如此,手抓餅外面是很簡單的牛皮紙,沒有印花印字,很像自己買回來做的。
“味道應該還可以。”謝亦青拿了一個手抓餅低頭嘗了一口,說:“我特意問過家裡阿姨。”
曲河星低頭,沉默着将手抓餅吃完了,才道:“聽阿姨說就會做了?”
謝亦青:“以前有一段時間需要自己做飯,那時候學了一些。”
溪溪聞到香味不太安分,不斷爬到曲河星身上找吃的,次次撲空極得搖尾巴嘴裡還哼唧哼唧的。
曲河星頂着它腦袋把狗推遠了一些,“你不能吃,否則冬天毛掉光了會着涼!”
他說的嚴肅認真,好像溪溪真能聽懂似的同它商量,而溪溪那雙黑葡萄眼睛裡隻能看見手抓餅,根本不聽人說了什麼,一味的撒嬌耍賴要吃的。
一邊行不通它還會轉移目标爬到謝亦青身上撒嬌。
謝亦青可沒有曲河星那麼慣着它,等它努力爬上來後毫不留情的拿下去放到座位上,這麼重複幾次,溪溪天都要塌了,急地直撓座椅。
“到店裡咱們就吃飯,我給你帶狗糧了。”曲河星看它可憐想要抱起來安慰一番,打開小背包拿出一粒狗糧要喂給他。
溪溪還沒吃到,一輛摩托車迅速從車側後方闖過來,伴随着刺耳的鳴喇叭聲音,曲河星瞳孔驟然緊縮,手裡的狗糧因為驚吓過度掉進車底。
上輩子死前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來,曲河星渾身發抖,手裡的溪溪很輕他卻怎麼都拿不穩。
曲河星眼眶瞬間紅了,想要縮成一團躲起來,不敢去看騎摩托的人怎麼樣了,甚至不敢動。
這一刻,他仿佛還能感覺到車禍帶來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