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和謝亦繁拉近關系,就不能讓自己太強勢。
弱者總會有人同情。
白厘将自己的鞋子脫下來,放在曲河星腳邊,有點委屈的樣子,說:“我和你換,可以嗎?”
曲河星低下頭掃了一眼鞋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納悶了。
按照他對白厘的了解,這時候應該甩手走了才對,今天這是怎麼了。
曲河星想了想,退後兩步,離那雙鞋子遠了一些,低着頭,說話聲音很小。
“這不好吧……”曲河星不情不願地說:“腳氣是會傳染的。”
“?!”
白厘先是懵了兩秒,最後從臉到脖子全紅了,也顧不上維持什麼小可憐人設,吼道:“我沒有腳氣!!!”
曲河星聲音更小了,“那誰知道呢。”
白厘咬着後槽牙問:“不走也不坐車,那你想怎麼回去?”
曲河星不說話。
謝亦青也看出點名堂,這會終于出聲:“我送他回去。”
曲河星笑了,白厘僵住了。
“怎麼能讓謝總背你?”白厘看了謝亦青一眼。
曲河星也轉頭看他,輕聲說道:“也是,謝總身份尊貴,怎麼能背我………”
曲河星一句話沒說完,人已經被謝亦青背了起來,隻留給白厘一個背影。
曲河星想了想,一手環上謝亦青的脖子,一手沖白厘揮了揮手,側臉揚聲:“我先走啦,你慢慢來噢。”
走出一小段距離,謝亦青終于忍不住了,問背上的人:“你……白厘做了什麼,你這麼生氣。”
關于這個問題,曲河星不想說,所以就沒開口。
謝亦青換了一個問題,“你故意氣白厘?”
曲河星晃了晃腳,語氣很是無辜:“沒有啊,我哪有那麼壞。”
謝亦青短促笑了一聲,“你想不想看他更生氣?”
曲河星良久才問:“怎麼做?”
“他讓你約謝亦繁?”
“讓我請你幫忙約。”曲河星想了想補充一句:“他學畫畫。”
這麼一說,謝亦青瞬間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了。
謝亦繁在管理公司方面爛泥扶不上牆,可畫畫方面非常有天賦。
況且,抛開這一切不說,光他是謝家的孩子這一點,就已經足夠許多人想要攀附他了。
“你知道,為什麼還不跟他分手?”謝亦青放慢了腳步,想要多走一會兒,和他多說點話。
曲河星歪着腦袋靠在謝亦青肩膀上,“剛剛不是說了麼,為了氣他呀。”
夜深了,周圍行人逐漸減少。
謝亦青把曲河星放下來,直視那雙漂亮的眼睛。
“我幫你氣他。”謝亦青語氣慎重,眼睛裡都是認真。
曲河星理了理袖子的蕾絲花邊,慢條斯理問:“你有什麼條件?”
謝亦青會那麼好心幫他,一點好處也不收?
曲河星才不信,他肯定有所圖謀。
想到謝亦青做的那些事,越發覺得這人變态,保不齊有什麼不良嗜好。
曲河星雖然想要氣死白厘,但也不至于出賣自己,他拿定主意,要是謝亦青說出什麼十八.禁的要求,他就讓這人滾。
謝亦青定定看了眼前的人許久,喉結微動,半晌才沙啞開口:“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
說完,謝亦青有點害怕面對似的垂下眼眸。
天知道他想說這句話多久了,從喜歡上這個人開始,他便夢想有一天能和他表白。
聽到他和白厘在一起的那天,謝亦青甚至想過要不要使點手段,讓白厘滾得遠遠的,永遠不要踏足這個城市。
白厘那種滿心滿眼都想着向上爬的人,給足了利益,他一定會動心。
最終,謝亦青沒有那樣做。
因為他看到了曲河星看白厘的眼神。
亮晶晶的,看見白厘時會笑,與别人談起他時臉上都藏不住的喜歡。
謝亦青經曆過,也知道失去這樣一份感情時他會有多難過。
他隻要能看着他就好。
可白厘竟然不知道珍惜。
謝亦青垂在身側的手緊握在一起,像等待宣判的人。
既害怕,也期待結果趕緊出來。
曲河星許久都沒開口說話,終于忍不住擡眸看向他。
他們倆差不多高,因為曲河星穿了高跟鞋的緣故,看起來比謝亦青高一點。
一人西裝革履,一人長裙輕舞飄逸,站在燈下,像一幅唯美的畫,很是養眼。
“可以嗎?”謝亦青眸光一閃,再次問道:“我隻要一個追求你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