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亦青上前一步,與曲河星并肩站在一起,手搭在他肩膀上,絲毫不管白厘。
“你變得越來越好看了。”謝亦青對着曲河星鄭重道:“發型很适合你,裙子也很漂亮。”
說完,謝亦青對着白厘,冷聲道:“白先生,你要是眼光不好就别亂說話,否則我不介意教教你怎麼做人。”
白厘臉色一白,硬着頭皮與謝亦青對視。
很可惜,不管家世背景,長相身材或是氣勢,他沒有哪一方面能與謝亦青比較。
況且,他也不敢。
沒過幾秒就敗下陣來,求助地喊曲河星,想讓曲河星維護他。
“小星。”白厘語氣委屈,眼睛裡蒙上一層水霧,眼見着就要落下來,“對不起,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
曲河星還沒開口說話,謝亦青就道:“你不是什麼意思?”
白厘張了張口,沒說出話來。
他出生在比較傳統的家庭,剛發現自己性向時十分痛苦,但這是天生的無法更改。
或許是那時他壓抑自己成了習慣,努力想要把自己僞裝成和其他人一樣,導緻現在非常不喜歡曲河星另類的打扮。
不喜歡周圍人異樣的眼光,更不希望别人把跟曲河星走在一起的他看做同樣的異類。
曲河星以前明明很聽話的,明明答應自己不再穿成不男不女的模樣,為什麼現在突然變了?
是自己讓他去找謝亦青幫忙約謝亦繁?
吃醋了?
思來想去也隻有這一個答案了,曲河星那麼喜歡他,而他卻要和别的男人吃飯,這能高興才怪。
白厘自以為找到了問題所在,朝曲河星的方向走了一步,跟他道歉。
“小星,是我錯了。”白厘擦幹淨眼角的淚,深情款款道:“我不應該讓你去約謝亦繁吃飯,不顧及你的感受是我錯了,我跟你道歉,以後再也不和别的男人吃飯了,好不好?”
說到謝亦繁名字時,白厘不着痕迹瞄了謝亦青一眼,繼而道:“你原諒我吧,跟我回家好不好?”
“你能接受我喜歡穿裙子了?”曲河星緊緊盯着白厘的眼睛問。
白厘卡了一下,眼神落在曲河星身上。
曲河星好看,白厘一開始就知道,他是校園裡的校草,沒人不認識他,他曾經為這樣的人竟然喜歡他感到驕傲。
就算非常厭惡女裝,白厘也不得不承認,曲河星很漂亮,讓人驚豔的漂亮。
白厘停頓幾秒,道:“我接受,隻要是你,我都可以接受。”
他語氣深情,眉頭微皺,眼睛裡仿佛隻能看見曲河星一人。
曲河星看了他幾秒,随後笑了。
若不是他經曆過一次,保不準真的會被白厘此時的樣子欺騙。
可現在曲河星隻覺得惡心。
“過來吧,小星。”白厘朝曲河星伸出手,“到我身邊來。”
周圍環境一下安靜了,隻能聽到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良久曲河星動了。
他剛動,身邊的謝亦青迅速拉住他。
“怎麼?”曲河星側頭。
謝亦青頭一次在曲河星面前說了狠話。
炎熱的夏天,他語氣裡仿佛凝結了冰,冷的可怕。
“你戀愛腦嗎?他在騙你聽不出來?”
“………”
曲河星沉默許久,最終笑出了聲音。
是啊,這麼顯而易見的把戲。
任誰來看都知道白厘此時的話不過是敷衍他的借口罷了,可曲河星上輩子被類似的話哄的滿心滿眼都是這個人。
他确實戀愛腦。
無可救藥的那種。
曲河星不顧謝亦青眸中的冷意,把手臂上的那隻手輕輕撥開。
“你背我回家嗎?”曲河星走到白厘身邊問他。
白厘見他過來,臉色好看了一些,又聽到這話,疑惑開口:“為什麼背你?”
曲河星指指腳上的鞋子,頗有些無奈地道:“高跟鞋走路太疼了。”
白厘數落他:“所以讓你别穿。”
曲河星再次問:“所以你背我回去?”
“當然是打車。”白厘覺得曲河星莫名其妙,“我怎麼背得起你?”
白厘堪堪夠一米八,又是偏瘦的身材,曲河星雖然也很瘦,但高他許多,他确實背不起來。
兩人之間不管是體力或是其他都是曲河星照顧白厘比較多,白厘已經習慣享受曲河星對他的好。
“那你努努力?”曲河星一手在太陽穴按了按,說:“我剛才喝酒了,頭很暈不想坐車。”
白厘手上青筋浮現,壓低聲音:“你不要無理取鬧。”
曲河星撇撇嘴,眨巴眨巴眼睛,把頭扭向另一邊,道:“我才沒有無理取鬧,我真走不了,也不想坐車。”
白厘眯眯眼睛,換做平時,他絕對掉頭就走,才不想管曲河星。
可最近兩天曲河星不知鬧什麼别扭,而且謝亦青還在旁邊。
雖說謝家兩兄弟不和是人盡皆知的事,但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誰知道平時會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