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明亮的室内,書包裡的東西嘩嘩啦啦往下砸落着。
後撤的脖頸被男人用唇侵占着,牙齒細細啃咬着的皮膚濕濕的,吳憂快速往後躲避着。
實在躲無可躲,冰涼的牆壁硌着她的後背,而面前咱是比牆壁還要硬的胸膛。
熏人的酒氣那般濃,這是吳憂第二次見郁珩喝酒,不同于第一次喝紅酒時還有着的克制,急急侵占她社交距離的男人看起來醉的很厲害。
酒醉之人的意識已經不會清醒了,用手捂住不住吻上她的唇,吳憂難得沒有生氣男人這般浪蕩的舉動。
手心的觸感讓她難耐咬住唇,不斷舔舐着的皮膚熱熱的,吳憂開了口。
“郁珩,你醉了。”
男人卻不回她,壓在她身上的身子如千般重。吳憂今天心情好,也真的沒有辦法和爛醉的人計較,她隻能一步一步将他扶到客廳。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被她打印出來的最終面通知被男人一腳踩上,一同被踩上的還有她無比愛惜的存折本。
光踩到還不行,被一腳踢飛的本子“嗖”蹿到了茶幾底下。在心底默念着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吳憂終于将郁珩扶到了柔軟的沙發上。
滾燙的身子往下墜着,橫亘在脖頸下的手剛要收走,男人一下睜開了眼。
鳳眸像含着汪清冷的月,淺淺看來,隻能看到那遙遠的暗淡月海。
手指一僵,拿到一半的指尖撐到硬硬的胸膛上。再度睜開的鳳眸沒了方才的潮潤,有的隻是怅然若失的模樣。
映在黑眸裡的自己那般小,她怔愣的看向撐起身子的郁珩。
再然後,便是落入滾燙酮體的懷抱。
不舒服的往外脫困着,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了,那木然的眸一下變成了壓着難耐的眼角。
他蹙着眉,指腹不停按着右側的肋骨。
掙紮的動作一下停了下來,吳憂恍然想起于媽之前說過的事。
郁珩他......
曾為了生病的母親失去了大半個肝髒。
他,現在在難受麼?
微不可聞的歎出一口氣,吳憂放輕語氣。
“天晚了,我要去睡了。”
男人卻還是不放。
半響,低啞的嗓音響在耳邊。
“樂樂,你要去哪裡。”
知道郁珩是在問她方才的問題,吳憂卻答非所問着,她打開語音備忘錄。
“我要回潤州。”
良久,有人回她。
“好。”
欣喜的心情不過兩瞬,那話後頭又跟了一句。
“要回來。”
落地窗将刮着風的黑夜完全阻擋着,吳憂不喜歡應她做不到的決定。
指尖摸向扣住她腰的指骨。她一點點小心掰開。松了一個指節的大掌幾欲打開,男人又重複了一遍。
“要回來。”
濕漉漉看向她眸的眼角微微下垂着,按在胸膛的手被男人拿到唇邊。
一個又一個細細咬過的指尖帶着小小的牙印,他說。
“要回來。”
癢的實在受不了,被迫答應着的吳憂隻好小小應了聲。
“好......”
仿佛終于得到想要的答案,長舒一口氣的俊邁臉龐放松的往後仰倒着。
然後便是均勻的呼吸聲。
牙印漸漸消去的時光裡,吳憂松開壓着食指的中指。
夜還那般長。
*
從燕京到潤州的火車需要十個小時二十七分,知道她要從外地趕來,所以面試的時間特意定在了下午三點。
午夜十二點,吳憂放輕動作在玄關換着鞋子。
坐地鐵到火車站不超過半小時,她算過時間,到達潤城日報不會超過中午十二點。
實在不是吳憂想将時間卡的這麼緊,但今天她終于拍好了接下的第二個廣告。
忙活了一整天才拍好金主媽媽的視頻,吳憂開心的活動着手指。
因為這次她合作上線上教育平台“樂學”的廣告。而那位在國内掀起線上教育平台熱的網站,則是由她之前采訪過的張弛女士所創辦的。
看了一天的電腦,眼睛酸的厲害,吳憂本打算趁着騎單車時休息一下,然後在坐火車時好好剪視頻。
提起放在一旁的筆記本,這個她攢了好久才買的電腦吳憂一直很愛惜着用。
指節輕輕壓下把手,她蹑手蹑腳走到室外。思思這周去研學了,此刻房裡隻有于媽在。
農曆十六的月圓的像年年的瞳孔,亮亮的。
這個已經四歲了的咪咪最近很是粘人,常常在工作學習的時候打亂她的節奏。
大搖大擺踩在鍵盤上的貓貓,還有趴在她手上不讓她繼續動彈的貓貓。
抿唇将唇角壓住,吳憂彎起眼角。
可真是甜蜜的苦惱。
月色正濃,雖起了點惱人的夜風,但也不失為一個美好的夜晚。
除了,眼前這個有些礙眼的男人。
倚在黑色栅欄旁,一身休閑裝扮的郁珩也不知道在那呆了多久。
目不直視的走過,吳憂抓緊手裡的卡片。出了山莊的大門外設置了一排供市民使用的自行車,辦了市民卡以後便可以免費騎行,對于她的出行很方便。
身後腳步卻跟的很緊,低頭刷着市民卡,吳憂終于忍不住出了聲。
“我有事要出去。”
在她看去的目光下,男人沒什麼表情的掏出張和她一樣的卡片,然後在她驚訝的神情中泰然提溜出一輛淡藍色的單車。
長腿立在車的兩側,他挑了挑眉。
“還不走?”
見她還是不動,運動鞋踩在踏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