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直起身子,趴在燭北的躺椅上,它搖着尾巴,眼睛亮晶晶地,想往燭北身上蹭。
燭北卻是避開了。
“抱走”,他對孔孜道。
“神醫大人不是很喜歡狗嗎?”孔孜奇怪道:“這小葵還是我偷偷瞞了人抱回來的,一窩中,性子最好的一個。”
“抱走,不要我和你說第三遍。”
燭北自問确實很可愛,有點想玩,但他對周圍生物的情緒不是一無所知。
就比如說,燭北敏銳查覺到,小葵來後,小白就有點害怕。
荀欲雪裝作不經意地掃了燭北一眼,卻被燭北發現了:“看什麼?你想玩?”
荀欲雪覺得,那種狗撿棍子的遊戲真是傻透了,但要是燭北一定要玩,他可以勉強。
結果卻是……
燭北整了個棍子堆,他抽一根,荀欲雪抽一根,誰抽時倒了誰輸。
燭北總是要抽險處的,越險,他越躍躍欲試。
荀欲雪還以為他是又菜又愛玩,但沒想到,幾乎次次都是自己輸。
燭北玩得險,但他不會讓這一切塌在自己這一步。
多年以後,荀欲雪都會想到,燭北本來其實是一個那麼穩的人,後來又為什什麼會瘋到那個程度?
當然,這是後話了。
他們玩着玩着,突然下雪了。
燭北隻是簡單束起的烏色長發和荀欲雪的眼睫毛上都像染了一層霜。
燭北逗弄似的用狗尾巴草幫他拂掉。
荀欲雪叼起本來蓋在躺椅上的薄巾,作勢想幫燭北擦,當然,他夠不着燭北。
可燭北竟低下頭,閉上眼,主動讓荀欲雪擦掉。
苟欲雪怔了怔,小心幫他把雪拂去。
最後,燭北覺得差不多了才擡起頭來,笑着對荀欲雪道:“晚來天欲雪,現在正是好時候呢。”
“小白,你一定要快樂啊。”
那一刻荀欲雪就知道他認主于燭北,無論燭北有沒有皇族血統,也無論燭北天賦如何。
有選擇的權利是不容易的。
荀欲雪做好了準備。
第二天,他就離開了燭北,甚至沒敢告别。
而燭北,也永遠失去了他的“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