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蘭若被燭北的氣勢所壓,竟真的沒再試圖開口,就離開了。
燭北剛才是真的動了怒,顧蘭若走後,他才冷靜下來。
他知道這事如果不解決,可能會在曾如許心中埋下芥蒂。
他幾乎不假思索,對曾如許笑道:“别聽那個顧什麼瞎說。我不怎麼樣,皇城司沒有我的信息是因為我被困于一地接近二十年。所以不可能有什麼名氣。我為能有你們這樣的下屬而感到幸運。”
曾如許:“……”要不是他見識到了燭北剛剛的氣勢,他也許會信。
“大人”,曾如許怕他再說一些為了自貶鬼都不信的話,連忙道:“我回來之前是打聽過的,我大嫂快要生了。”
“所以”,燭北非常平靜,好像面臨的不是一條現危在旦夕的人命一樣,“她服下憑貴花了嗎?如果沒有,務必要據此獲取憑貴花的來源。”
“憑貴花不需要獲取。”曾如許仿佛心中堵了一口氣,“這玩意兒,是一種毒草,雖是瞻州城特有的,但是并不少見。”
他的聲音壓了下去:“自從有這個偏方以後,野生的就幾乎沒有了,但幾乎家家有種,隻是不讓外人知道罷了。”
“能弄到給我嗎?”燭北覺得這真的是荒唐而殘忍,曾身為醫修的本能又讓他忍不住提起了興趣。
曾如許點點頭,轉身叫道:“曾渠?”
不多時,一個六七歲的孩童跑來,說來也巧,正好是曾如許與燭北初遇時的年齡。
那是曾如許的弟弟,也是曾如許的母親用生命換來的全家的希望。
曾渠怯生生地看着他哥哥,這個哥哥平常不理他的。
“可以幫哥哥去摘你見過的那種紅色的花嗎?”曾如許從燭北手上接過幾顆糖,遞給曾渠。
曾渠有些猶豫,那樣爹會生氣的,但他哥哥好不容易和他說一次話,他也不想拒絕,所以他不太敢接糖。
“去不去?”曾如許不耐煩地皺起眉頭。
看出了孩子的為難,燭北溫聲道:“把你哥哥帶過去也可以。”
孩子如釋重負,趕緊點了點頭。
曾如許得意地沖燭北使了個眼色,他猜的到他這個弟弟不敢,就是直接,也不一定問的到地方。
所以先提出一個更過分的,再讓一步,他弟弟自然就會說了。
曾如許知道燭北看出來了,才會配合他。
果然,他和大人是默契的,他起碼現在還是大人得力的下屬。
燭北頗為無奈,笑着對他點了點頭。
他們這裡倒是進展順利,然而,在燭北不知道的地方意外頻生。
瞻州城大牢,牢頭畢恭畢敬地帶一人進入:“大人,小心沾止血迹。”
那人豐神俊朗,宛若天人,身上也沒有任何組織标記。
陣陣喊冤,叫苦,謾罵聲傳來。那人卻置若用徑直走向顧蘭若本來應該被關押之處。
這一點,燭北确實說對了,勸女人抛夫棄子者,死罪,所以顧蘭若先前被關在了重罪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