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窗思索後,還是擔憂地小跑到齊竹見的房門外,順着縫隙往内看。
裡面隻有齊竹見一人,他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頭發早已成了雞窩,上半身裸露在外,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到他緊實的肌肉線條。
程曦窗遮住雙眼,又把身子往前湊:“哇哦。”第一次見到如此不體面的齊将軍。
裡面的人似乎神志不清地在地上打滾,喉嚨中還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程曦窗心中一緊,連忙踹開門,道:“齊竹見,你怎麼滿地打滾向我求饒啊?快起來,我饒你一命。”能占便宜卻不占,可太不符合她的風格了。
齊竹見好似聽不見,程曦窗點燃燭燈,才發現他全身是汗,齊竹見還沒适應亮堂的環境,俯下身體垂眸,用手遮住雙眼,停下了動作,在程曦窗湊近觀察情況時,被齊竹見按住了手腕。
程曦窗晃動手臂,卻掙脫不開,反倒另一隻手也被齊竹見握住,交叉放在她的頭上。
“你幹嘛?不可以!”程曦窗擡頭望向齊竹見漆黑的眸子,不似從前那般反射不出光亮,像顆黑瑪瑙般折射出光澤,透過其中,能看到她透亮的眼眸。
她回來本就精疲力竭,被齊竹見一拉一拽,隻剩下說話的力氣。
“唔……”好了,這下連話都說不出了。
程曦窗連連後退,還是抵不過齊竹見,她退到牆上後,再也于無路可退,嘴唇立刻被附上,把她的話都随着口水咽進喉嚨裡。
她的腰忽然一軟,連帶着腿一起順着牆滑落,很快就被齊竹見扶穩,他單手往下滑去,輕輕一摳,革帶掉了下來,程曦窗欲言阻止,可頭實在暈得晃眼。
嘴都麻了,齊竹見才停下來,程曦窗大口喘氣,癱在牆上走不動。
齊竹見輕輕一扯,她羽毛似的落進齊竹見的懷裡,軟弱無力地說:“我求饒,你别再繼續了,我累。”
以往通情達理的齊竹見又暴力地卸下她的外衣,程曦窗木讷地看着他,輕聲說出她的想法:“你是不是被下藥了?”
齊竹見不語。
程曦窗蹙眉,不會又是方家的人吧?明日方琴的案子可能會得到初步的結果,方中書令想讓齊竹見纏上她,然後再一箭雙雕,讓他也名聲敗裂。
程曦窗捂住齊竹見貼近的嘴唇,唇上的溫度燙得她渾身忍不住顫抖。
“齊……别這樣,不要成為别人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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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正在自家院子裡喝酒,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從搖椅上坐起,慌亂地說:“遭了,忘記告訴程姑娘這回事了!”
他轉溜了兩圈眼珠,無所謂地說:“她肯定在宮中睡呢,不會回将軍府的。”
“我老李做的藥,藥效十分地好,若是程姑娘次日醜時回來,說不定能趕上看齊竹見的笑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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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竹見腦海中一片火熱,完全聽不到程曦窗的話,他用舌尖舔了舔發紅的嘴唇,又舔上程曦窗的手指。
程曦窗軟綿綿地垂下手臂,被迫擡起頭,在他的懷裡與齊竹見唇齒相碰。
她已經喘不動氣,靠齊竹見渡來的空氣生存,苦澀的藥香漫進鼻息,程曦窗也漸漸失了神。
“你為什麼不接受我的玉佩?就因為不是易青給的麼?”齊竹見撫摸程曦窗紅腫的嘴唇,她疼得閉眼倒吸一口涼氣。
好不容易消停下來,她恨不得立刻爬回房間。
“易青和我沒有男女情感的關系,我們隻是貿易夥伴,唔……”
齊竹見似乎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把程曦窗抱起,放在床上,程曦窗扶着床沿,無力地說:“齊竹見,你别後悔,我隻是一介草民,和你門不當戶不對的,不要這樣。”
齊竹見眼中燒起一段無名火,反問:“你後悔嗎?”
程曦窗道:“後悔。”
齊竹見松開衣服的速度放緩了幾分。
她又說:“我後悔在之前沒有牢牢抓住你。”
齊竹見神色動容,程曦窗感受到溫涼的淚水,疲憊地擡起眼皮,看到他落寞的神情。
“真難得,還能看到你這副樣子。别鬧了,明日我還要還自己一個清白呢,現在我們無名無分地做這種事,容易淪為衆矢之的。”程曦窗輕輕捊平他的青絲,道。
齊竹見依舊沒有聽見,程曦窗無力反抗,安靜地躺在床角。
她輕擡眼眸,道:“……輕點,我怕疼。”
齊竹見撲了上來,蠟燭搖搖晃晃,敗倒在帳下,程曦窗手臂蓋住雙眼,但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滑落。
她是什麼時候愛上齊竹見的呢?她也不知道。
也許是穿越後第一個見到的人,下意識産生情愫和依賴感,也許是在他一次次幫她擺脫困境後,又再次希望他帶她走出桎梏。
停下後,齊竹見輕輕地喘氣,程曦窗啞聲道:“等等,我去喝點水……”
齊竹見拿起裝有液體的碗,仰頭飲下一大口,喂給程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