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來到這座城池已經過了一百一十年的時間。
看着平安京城的變化,鶴歸第一次感受到了人類和長生種之間時間流速的不同,有一種物非人也非的感覺。
他擡頭看着平安京城的皇宮,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許久沒想起來過的身影。
鶴歸心裡莫名有些愧疚,畢竟他也确實受到過對方不少的幫助,就這麼把對方關了一百一十年也确實不地道。
尤其還不是在無人島那種時間不流動的地方。
當然,現在并不是把蘆屋道滿放出來的好時候,畢竟他身邊還有其他人。
鶴歸暗自祈禱對方不要因為禁閉而發瘋。
第一次真正見到“人類”的莉莉妮特對一切都很好奇,總是拉着柯雅泰·史塔克問東問西,但史塔克本人也剛到現世,也處于一張白紙的狀态。
于是乎,常年往來與現世和虛圈的鶴歸就被動的成為了向導。
在平安京逛了一天之後,莉莉妮特已經成了鶴歸身上的挂件。
黃昏時刻,街上的人明顯變少了,當夜幕降臨時,街道上已經空無一人。
隻有巡邏的士兵手中的燈籠宣告着這裡是一座城市。
“這些人類晚上就不出來玩了嗎?”莉莉妮特有些疑惑。
“是的,夜晚對于人類來說是非常危險的。”鶴歸将莉莉妮特從身上摘下來,放進了柯雅泰·史塔克的懷裡,“晚上的現世很無聊,我們先回虛圈吧。”
沒有決定權的莉莉妮特噘着嘴,從柯雅泰·史塔克身上跳下來,不情不願地走進了黑腔。
拜勒崗·魯伊森幫帶着自己的手下坐在虛夜宮裡自己的地盤上,今天開會時虛王的異常讓他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如此虛弱的虛,怎麼配得上虛圈的王位呢?
但是,虛圈僅有的兩個破面,好像和他關系很不錯的樣子。
該如何把他們拆散呢?
拜勒崗·魯伊森幫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突然計上心來。
可以利用死神來做這種事情嘛。
回到虛圈之後,鶴歸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按了一下,“嘭”的一聲,義骸和他的靈魂脫離開來,倒在了地上。
“需要脫出義骸的話,就在虛洞的位置按一下。”
眼見地上倒了三大一小三具義骸,鶴歸突然感到了頭疼。
這東西該怎麼收納啊?
這方面看來還是得自己改進了。
就地把義骸碾碎,鶴歸發現自己不進一趟無人島是不行了,畢竟系統獎勵的義骸工坊是在島上的。
但是回到無人島就意味着他要把蘆屋道滿放出來了。
想起對自己圖謀不軌的從者,鶴歸忍不住一陣頭疼。好好的當從者不好嗎?為什麼會出現MasterLove這種情況。
但一直逃避也不是辦法,總不能為了躲避蘆屋道滿就不用無人島吧。
況且對方也沒做什麼太過冒犯的事情,一百一十年的禁閉确實有點過分了。
回到虛夜宮後,鶴歸糾結許久,還是久違的點開了無人島的選項。
蘆屋道滿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景色,有些驚訝。他以為禦主會再躲着他一段時間,沒想到才一百一十年就把他放出來了。
看着完全不看他的禦主,蘆屋道滿眼睛微微眯起,眼波流轉之間,計上心來——看來禦主好像因為關他禁閉這件事,對他心存愧疚,他要好好利用這一點。
說不定能更進一步呢。
鶴歸看着明顯沒有生氣的蘆屋道滿,暗自松了一口氣,天知道他有多怕蘆屋道滿被放出來之後發瘋。
不是說打不過,隻是怕麻煩。而且他不确定蘆屋道滿現在的精神狀态,萬一變成獎勵他那就不妙了。
慶幸着對方的情緒十分穩定,鶴歸尴尬地連個招呼都沒打,轉頭直奔義骸工坊而去。
蘆屋道滿并不在意禦主對他的回避,畢竟在他看來,禦主還隻是個孩子,對待這種事情比較内斂羞澀是很正常的。
不過這樣的禦主也是十分可愛的。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蘆屋道滿微微挑了一下眉,他從來沒有對看中的獵物這麼溫柔過。
雖然一百一十年時間對于他來說不算什麼,但是畢竟也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但神奇的是他居然完全不生氣,還經常想要見到把他關起來的罪魁禍首。
對自己這種心态感到好奇的蘆屋道滿發出一聲輕笑。
看着禦主帶着逃跑意味的背影,蘆屋道滿搓了搓手指,心裡盤算起該如何和禦主讨要一些補償。
鶴歸完全不知道蘆屋道滿的盤算,他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大半個島嶼的距離,沖進了新建成的義骸工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