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背上嶄新的咒令,鶴歸勾起了嘴角。
“當然,我也不會白拿你的東西。”
金色的小仙女出現在在鶴歸背後,淺綠色的光芒從它的身上發出,籠罩在間桐雁夜身上。
間桐雁夜隻覺得自己的魔術刻印一陣陣地發燙,在皮膚之下扭曲蠕動着。
耳邊聽到了仿佛是“啵”的一聲,一直以來折磨着他的痛苦一瞬間消散了。
鶴歸從遊戲背包裡掏出一面鏡子,擺在了間桐雁夜的面前。
間桐雁夜顫抖着手,不可置信地撫摸上了自己的臉,因為蟲刻印而産生的醜陋的痕迹消失了,原本灰白的頭發也變回了黑色。
甚至鏡子裡的男人連臉上的皺紋都少了,乍一看根本不像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倒像是和二十剛出頭的年輕人。
當然,這是不看他那雙曆經滄桑的眼睛的情況下。
“怎麼樣,還滿意你看到的嗎?”鶴歸挑了挑眉毛,“我不是什麼壞人。”
“這是拿走你禦主身份的報酬。”
間桐雁夜低頭看着自己不再粗糙的手,再看看鏡子裡那張年輕了許多的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好了,你先慢慢消化,我的從者回來了。”
“你們,早就商量好了,對嗎?”間桐雁夜突然反應過來。
“啊啦,咱們的關系暴露了,怎麼辦啊,Berserker~”鶴歸扭過頭,對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弗拉德三世說道。
“沒關系,這種變更在曆史上并不稀奇。”弗拉德三世依舊是一副端莊優雅的模樣,“我以為你會對我們昨天的談話更感興趣。”
“等一等再說,這個我還有話沒有對間桐先生說。”鶴歸按下了弗拉德三世的話頭,正視着間桐雁夜的眼睛,“這場聖杯戰争,不僅僅是鬥勇,更是鬥智,一不小心就會屍骨無存。”
“間桐先生,我能理解您為了拯救他人參加聖杯戰争的行為,您是個正直的好人。但也正因如此,我不希望看到好人因為這場戰争而喪命。”
*
無人島上,蘆屋道滿悠閑自得地躺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看着自己的禦主在聖杯戰争中騙來了新的英靈。
哼笑一聲,蘆屋道滿覺得這個魔術師還真是既幼稚又小氣。
不是他一直關注着鶴歸,而是他不得不看,因為正片無人島的天空上都在直播鶴歸在聖杯戰争中的舉動,不管蘆屋道滿走到哪,都會接收到三百六十度的直播攻擊。
當然鶴歸本人還是有點隐私意識的,他睡覺的時候,直播就會自動關閉。
蘆屋道滿對此倒是有所不滿,但是罪魁禍首又不回來,他能怎麼辦呢?
就當看戲了,畢竟這個魔術師這麼做,不就是想讓他看的嘛。
這麼想着,蘆屋道滿又蹙起了眉頭——他可不是那種禦主說什麼就乖乖照做的家夥。
這麼想着,蘆屋道滿閉上了眼睛,在和煦的微風中假寐起來。
正是這麼一睡,讓他錯過了自家禦主這幾天唯一一次回到無人島的時機。
*
送走了間桐雁夜,鶴歸琢磨着那些看到他戰術的英靈這幾天應該也快來了。
于是乎,他帶着弗拉德三世回到了魔術工房中,留下一句“我去去就來,你先自由行動”之後,就回到了無人島。
鶴歸很清楚,自己接下來一定會面臨一場惡戰,單純用學者這個輔助奶媽職業是肯定應付不來的。
看着眼前琳琅滿目的各個職業,鶴歸覺得自己選擇困難症犯了。
不經意間,鶴歸的餘光掃到了背包裡的一個道具——火龍笛。
想起吉爾伽美什那能飛上高空的維摩那,以及伊斯坎達爾能在空中行駛的戰車,鶴歸的心中有了成算。
說起來,近戰職業中,鶴歸最熟練的就是龍騎士了。至于原因嘛,誰沒有一顆想要耍帥的心呢,尤其是原本在遊戲中不能飛的坐騎真的能上天之後。
這麼想着,鶴歸的手指點在了龍騎的标簽上,思緒也不禁飄回了曾經的時光。
身為Master的他,真的很少有機會能使用戰鬥職業,每次戰鬥都是英靈頂在前面,他來輔助治療。
甚至在召喚出阿斯克勒庇俄斯之後,治療都不用他了。
在人理燒卻和人理凍結都被解決之後,鶴歸還是帶隊下過幾次特異點的,然而作為禦主的他并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和當地人交涉有賢王閃負責,戰鬥有一衆英靈負責,治療有蛇夫座負責。
至于禦主,就起到一個吉祥物的作用。
一次兩次,鶴歸還很樂于摸魚,但是次數多了,就讓鶴歸覺得是浪費時間了。
不如讓英靈們處理特異點,他留在迦勒底工作好了。
正巧那段時間羅曼醫生和達芬奇卿聯手,讓迦勒底從現有的魔術師體系中獨立出來,整個基地裡忙得不可開交,急需鶴歸的幫助。
鶴歸也就投身于無窮無盡的辦公室政治當中,隻是偶爾忙裡偷閑,回無人島休息休息,練一練當年遊戲裡最愛玩的幾個近戰職業。
全當放松了。
身上驟然一沉,冰冷而沉重的盔甲喚回了鶴歸的思緒。
一手握着花裡胡哨的騎槍,一手扶起了頭盔上的遮面,鶴歸心念一動,來到了封閉訓練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