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鶴歸站在下水道當中,鼻子微微抽動,嗅了嗅空氣中的血腥氣,“雖然可能有點多餘,但還是稍微僞裝一下吧。”
“畢竟,以Master的身份與英靈對戰這種事情……在這個時間線上還是很讓人吃驚的呢。”
“所以,抱歉了吉爾桑。”鶴歸喃喃自語道。
軟底的靴子踩在有些潮濕的地面上,在消音魔術的作用下,鶴歸的腳步聲微不可聞,隻聽見他的一聲輕歎。
“啊對了,先把寶石獸召喚出來吧,還有一些魔術得布置一下。”
而此時藍胡子正和他的禦主雨生龍之介圍在水晶球旁觀看着Saber和Lancer之間的戰鬥。
金色的大劍與金紅二色的雙槍交織,發出了金鐵交鳴之聲,魔力互相碰撞,導緻火星四濺。
“這是真的嗎?不是在拍電影嗎?”雨生龍之介的聲音因為興奮而扭曲,尖銳的聲音從喉嚨中擠了出來,“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然而藍胡子隻是瞪大了雙眼,神色癫狂卻又無比認真地注視着水晶球。
這些家夥都是他複活貞德路上的絆腳石,他要好好關注一下對方的底牌。
至于這個召喚出自己的小子,暫時就放任他在耳邊聒噪吧。
突然,雨生龍之介的聲音戛然而止。
“晚上好,吉爾·德·雷先生。”一道年輕的聲音在藍胡子的耳邊炸響。
乍然間被叫破了真名的藍胡子轉動一隻眼珠看了過去。
入目的是一個身穿奇怪法袍的年輕男人。
“你是什麼人?”感受到對方身上磅礴的魔力,猜到對方來者不善的藍胡子将視線從水晶球上移開,站起身來,直視着眼前的闖入者。
“一個異鄉來客罷了。”
鶴歸一手捧着魔導書,一手拖着已經昏迷的雨生龍之介。
“貿然來拜訪,是想向您借一些東西。”
眼見藍胡子一副要動手的樣子,鶴歸藍色的眸子裡滿是無辜的神色:“如果可以,我并不想武鬥。”
拎着雨生龍之介衣領的手緊了緊,鶴歸口中吐出威脅的話:“畢竟我你的禦主已經在我手裡了,不是嗎?”
話音未落,一條魔物的觸手從地下驟然升起,卷在了雨生龍之介的腳踝上。
“刺啦”一聲,雨生龍之介的衣服被撕扯成了兩半,鶴歸手中拿着破爛的半截衣服,看着藍胡子輕松奪回了自己的禦主。
“啊,籌碼被抓走了。”他的聲音依舊十分平靜,絲毫沒有煮熟了的鴨子飛了時應有的情緒。
“你是故意讓我把禦主搶回來的,是吧。”藍胡子眯起了眼睛,将脆弱的雨生龍之介用觸手保護起來,“你不是英靈,是魔術師對嗎?”
“不是魔術師,是魔術師(Caster)哒喲。”
藍胡子瞳孔一縮,自深淵獲取的力量化作魔物的觸手向眼前古怪的家夥襲去,與此同時他的雙眼也對上了對方那雙湛藍色的眼睛。
然而預期中的慘叫并未響起,隻聽見青年令人感到愉悅的聲音:“Rage of Bahamut!”
一直安靜跟在鶴歸腳邊的寶石獸光華一閃,變成了瑩藍色的飛龍。
藍胡子眸光閃爍,魔物觸手擋在了自己身前,抵擋着那由魔力生成的刺目光芒以及随之而來的攻擊。
“call!”鶴歸的聲音再次在空曠的室内響起。
“吼!!!”泰坦之靈的咆哮聲讓鶴歸慶幸自己提前布下了隔音的魔術結界。
土黃色的泰坦之靈在鶴歸身後一閃而過。
藍胡子隻覺得腳下的土地湧動着,危機感讓他寒毛直豎,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操縱着觸手拔地而起。
幾乎是同時,一雙由土石構成的巨掌在他剛才所在的位置合攏。
然而來不及多做思考,下一次掌擊已經再次襲來。
連續躲過幾次掌擊後,藍胡子發現一隻燃燒着赤紅色火焰的怪物向着自己撲來,這怪物的敏捷程度甚至比剛才的手掌還要高。
身上的金飾在躲避的過程中發出丁零當啷的聲響,火焰燃燒着藍胡子的袍角,讓他十分不愉快:“你這卑賤的匹夫!”
“嘛,就算用一次寶具,禦主也不會怪我的。”藍胡子眼睛咕噜噜一轉,私自調用了雨生龍之介體内那本就稀薄的魔力,撬動了扳機。
“哈哈哈哈哈哈!”藍胡子發出狂笑,來自深淵的力量侵蝕了他本來就不多的理智,讓他不受控制的大笑起來。
黑藍色的觸手自他的身體中蔓延開來,反向包裹而上,盤旋扭曲成了龐大的怪物,并且不斷增長,即将頂破藍胡子自己構建的魔術工房。
“啧,居然這麼不受控制嗎?”頭一次面對癫狂的吉爾·德·雷,鶴歸咋了咋舌,“算了,在鬧出更大的動靜之前速戰速決吧。”
火焰構成的不死鳥在他身後冉冉升起,發出一聲長嘯,化作一團流光向着還在生長的怪物沖去。
與此同時,鶴歸的魔導書亮起,改良版的加持魔術通過魔導書融入不死鳥體内。原本火紅的不死鳥變成了耀眼的白熾色。
閃耀的不死鳥疾如流星,尖銳的鳥喙宛如鋒銳的箭頭,瞬間穿越了數米的距離,精準地命中了作為魔力爐心的螺湮城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