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夏日,清晨的海風也透着些許不屬于這個季節的涼意,更何況接連的幾起命案也着實透着古怪,巡查部長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向“工藤新一”求證道:“您也是這麼想的嗎?工藤先生。”
話音落下,安室透瞥了眼“工藤新一”,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怎麼對這起案件侃侃而談的是“Gin”,“工藤新一”這個偵探反而一言不發?
視線對上,安室透忽然覺得這個“工藤新一”的身上,仿佛透着幾分他熟悉的冷漠。
思緒轉動,安室透頓時做出了決定,在Gin開口前說道:“隻是催眠的話,我記得是沒辦法讓被催眠者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為的,我的畢業論文就是采訪的某位催眠師,他親口告訴我的。”
拆台的同時還不忘凹凹人設,見衆人目光看過來,安室透不經意地凸現了一下自己身前的實習記者證,為自己的話增加可信度的同時,他接着說道:“倒是聽師傅說,有不少急功求利的人用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例如自導自演,一人殺人一人破案什麼的……”
這話幾乎隻差點出Gin和工藤新一的名字,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尴尬。
“大名鼎鼎的高中生偵探應該不會做這種事吧?”東方仗助雖然想為工藤新一辯解,但底氣明顯不足,他們相識也不過這幾天而已。
于是這根本說服不了安室透,他本就是刻意挑起這個話題,立刻咄咄逼人地反駁道:“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
東方仗助完全沒辦法反駁,隻好等當事人的回複。
放在十年前的工藤新一身上,他會毫不客氣地用自己的推理進行反擊,十年後的工藤新一則隻會一笑了之,用事實來說話,但現在他成了“Gin”,聽到安室透這明晃晃的挑釁,心裡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安室透和Gin之間的關系,似乎比他想象得還要差。
就是不知道被這樣挑釁的Gin,會怎麼想?
工藤新一也看了眼身邊的Gin。
“呵。”Gin冷笑了一聲,說:“有嫌疑的不止是我和柯南君,安室透,你同樣是嫌疑人。”
“……”
安室透狠狠地打了個冷顫。
明明偵探的聲音透着如這個年齡般的少年氣,安室透卻莫名聽出了一種厚重感,像是新葉掩蓋下如古藤般的蛇,一步踏錯便會被拉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中。
安室透甚至已經有種惹火燒身的錯覺。
但……為什麼給他這種感覺的,是這個高中生偵探?
眼中疑慮更深,安室透垂眸掩去,振振有詞地反駁說:“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有什麼嫌疑?”
“可你大半夜的跑到這邊來,不也很奇怪嗎?”東方仗助吐槽道。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跟洩了氣的皮球似的說道:“好吧好吧,我就當配合警方辦案了,不過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這點我們當然會确認,不會冤枉好人的。”巡查部長壓下警帽,又為難地看了眼Gin:“不過工藤先生,這記者說得也沒錯,你看……”
Gin點了點頭:“無妨。”
這份坦然看得知道他真實身份的工藤新一都忍不住側目。
不過,現在Gin才是“工藤新一”,根本不怕警方查出來什麼,而正義的大偵探同樣不懼盤問,在米花町都不見他向目暮十三說出黑衣組織的秘密,到了陌生的杜王町,就更不用擔心了。
因此無人對分開詢問有所異議,而為了盡快洗清偵探和助手身上的嫌疑,巡查部長在東方仗助的建議下,決定同時與他倆談話。
奇怪的是跟巡查部長一起離開的是另一名年輕的巡查,而和工藤新一一起離開的,卻是東方仗助。
“啪嗒”一聲輕響,門先反鎖上,可談話室的窗戶都被窗簾遮上,在陽光還不強烈的早上,屋内昏昏沉沉的,隻能勉強辨認出一點輪廓,說明屋内還有另一個人在場。
這種環境可不适合談話。
工藤新一滿臉疑惑,正要開口,就聽岸邊露伴的聲音在他面前響起。
“上吧,天堂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