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名字呼之欲出,工藤新一、“Gin”的臉色頓時五彩缤紛。
伏特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自從給了這個偵探一棍子後,大哥就變得極為古怪,可對他的敬畏根深蒂固,即使心中有所疑問,在沒得到Gin的命令之前,伏特加也不敢自作主張。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伏特加的錯覺,這個偵探臉上的表情總讓他聯想到大哥,可明明Gin就在他眼前。
被槍指着的Gin反而是最冷靜的那個,他嘴唇蠕動,發出的卻是“Gin”的聲音:“快走!”
“你們是什麼人?”
陌生的聲音響起,手電筒的燈光閃爍,隐隐可見幾個身着制服的警察正快速向這邊靠近。
熱帶樂園内剛發生過命案,此時又接連接到工藤新一打過來的電話,卻都是響鈴一聲後挂掉,這種情況怎麼會不讓人擔憂?目暮警官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問了毛利蘭工藤新一的去向,然後帶着人找了過來。
動作雖然小心,卻還是被歹人察覺,既怕工藤新一遭遇不測,又怕讓罪犯逃走,無奈之下目暮警官隻能下令道:“快上!”
“别管他,分開跑。”
Gin又以工藤新一的身體給出指令,伏特加不疑有他,毫不猶豫地收槍逃跑,倒是還沒适應惡徒身份的工藤新一仍然留在原地,如之前那般等待目暮十三靠近。
但Gin怎麼會眼睜睜看着工藤新一自投羅網?
他一個箭步上前,毫不猶豫地抓着自己的身體往伏特加相反的方向一甩,被扔出去的刹那工藤新一都驚愕于自己的身體還能有這樣的爆發力,可正當他痛得呲牙咧嘴地想從草叢中爬起來時,卻與Gin那警告的眼神對上。
刹那間血液凝固,身體仿佛被冰封在原地,一如日後男人那可怖的力量。盡管工藤新一隻是從紙上讀過,眼前也并非是十年後的Gin,甚至用的還是他的身體,但這一瞬間,工藤新一感覺自己直面了這男人的可怕力量。
等工藤新一緩過神來時,Gin已經頂着他的樣子和目暮警官他們碰了面。
來的人是目暮十三和幾個臉生的警員,看着工藤新一狼狽的模樣也不禁面露擔憂,目暮十三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工藤老弟?發生什麼事了?襲擊你的人呢?”
“沒什麼。”Gin搖了搖頭,往伏特加的方向一指:“他們往那邊跑了。”
聞言,目暮十三立刻給了旁邊的警員一個眼神,兩人連忙向Gin指示的方向追去,倒是目暮十三轉過頭來,有些奇怪地看了Gin一眼:“工藤老弟,怎麼感覺你看上去有些……有些不一樣了?”
幾乎将狠戾刻入骨髓的男人,即使因為職業素養能輕易模仿工藤新一的形,卻無法仿造出那正義凜然的魂,以至于在熟悉的人面前輕易地露了餡。
Gin并不在意,他隻是用工藤新一的臉露出一個虛弱的笑,說:“可能是有些頭暈吧。”
這個時期的工藤新一就已經是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深受警方信賴,這麼一點小小的疑點根本不會引起懷疑。
果然聽到Gin這麼一說,那點疑惑頓時被目暮十三抛到了腦後,他看着“工藤新一”額頭上的血漬,忍不住罵了一聲:“該死的,居然下這麼重的手,工藤老弟,我先送你去醫院吧?”
Gin點了點頭:“多謝。”
如果是他原本的身體,這麼點小傷Gin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可他現在是“工藤新一”,哪怕勤于鍛煉,高中生的身體對Gin而言也似脆弱不堪。爆發性地将工藤新一甩出去後,即便是Gin也不禁疲憊,借着傷口提出休息,也正好,能避開那些疑問。
直到Gin和目暮十三的身影離開以後,工藤新一才僵硬地從草叢中爬了起來。
盡管隻是目光接觸了那麼一瞬,可工藤新一仍然能讀出Gin的潛台詞:不要暴露,不要出聲。
Gin以身體擋住目暮十三的視線,不讓他發現草叢中還藏着一個工藤新一,可落在他的眼中,卻成了這個可怕的男人的無聲威脅。
仿佛隻要工藤新一有所異動,Gin就會毫不猶豫地對目暮十三出手,尤其在警員們被調走以後,工藤新一毫不懷疑,這人是以目暮十三的性命做要挾。
真是個可怕的男人。
工藤新一抹去額頭上的冷汗。
但……他為什麼要主動喊來警官們?
目暮十三過來,伏特加因此和他分開,而Gin也主動跟着目暮十三去了醫院,最終将工藤新一一個人留了下來。
以這個結果推定,難道Gin是不想讓伏特加發現他的異樣?
靈魂互換的确匪夷所思,即使是在他所知道的十年後的世界,也從未聽說過有這樣的事發生,不希望讓其他人知道自己身上的異樣,哪怕是那個對他忠心耿耿的伏特加,也完全可以理解。
但……Gin接受現狀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
雖然是因為思慮太重以至于大腦反應遲鈍,可工藤新一也不認為自己能如Gin這般迅速地接受現實,若要說起來,十年後的工藤新一,其實還沒能習慣那些能引發各種非自然現象的超能力,而十年後的Gin,卻是吸血鬼的手下。
如果這個Gin和他一樣,來自十年後的話。
工藤新一不禁深吸一口氣。
那麼,他将面對一個如“先知”般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