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n如他想象中的一樣警覺。
手機沒有設置指紋或者人臉解鎖,鎖屏密碼也不是諸如生日人名紀念日這樣簡單的組合,對工藤新一來說,Gin的手機幾乎等同于一塊毫無用處的闆磚。
在試出長達半個小時的手機鎖定後,工藤新一隻能放棄破譯Gin的手機。
十年的時間能給他無數如先知般的優勢,卻無法掩飾工藤新一對當下情報的缺失,他能将黑衣組織的目的倒背如流,也能清晰地記得紅方步步為營将組織一網打盡的全過程,卻不知道當下的組織和或者紅方成員,都在計劃些什麼。
即便他已經親手将黑衣組織推向滅亡,但仍然得承認組織的水深不可測,隻是向尋常的警察透露根本毫無用處,反倒會向紅方的叛徒暴露“Gin”不忠于組織的事實,這不管是對Gin還是工藤新一本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工藤新一需要組織核心成員的身份,來更快地将組織一網打盡,以應付那個更加麻煩的黑手黨。
再則,靈魂互換一事太過匪夷所思,會毫無保留的信任并提供幫助的隻有親近之人,其次便隻有那些行事大膽且不拘手段之人,會将信将疑地和工藤新一達成合作,為他提供便利。
工藤新一能想到的兩個人,赤井秀一、安室透。
他們與他目的一緻,如果能夠得到他倆的信任,将會成為工藤新一最大的助力。
一如那十年間的并肩作戰。
但問題是,工藤新一記不起他倆這時候的聯系方式。
他們身份特殊,行事隐蔽,誇張的時候三天能換九個号碼,更何況這是十年前,工藤新一得是什麼強大的記憶力才能記得十年前的聯系方式?
翻找Gin的手機不光是想掌握一點現在的情報,也是想看看他手機裡有沒有那兩人的聯系方式。
當然想通過Gin聯系上赤井秀一大約是沒可能了,但至少他現在和安室透還是同事,定然有什麼聯絡方式,順帶,可以給那位背負太多的卧底先生提個醒。
Gin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
不同于紅方對信任一詞的看重,Gin要毀掉安室透辛苦經營出來的地位隻需要一點栽贓陷害,就能把他推向岌岌可危的懸崖邊上。
他的動作必須要比Gin更快才行。
因此,工藤新一徑直來到了阿笠博士家門口。
不得不說,在身體變小以後,阿笠博士的發明幫了他不少忙,即使現在的他解決不了諸如時空穿越和靈幻互換這樣的謎題,可破譯個手機應該是沒問題的,
取信阿笠博士的方法實在簡單,多了十年的閱曆後,工藤新一幾乎隻用了三言兩語,就讓心善的老人相信他是來自十年後的工藤新一。
“時空穿越……靈魂互換……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啊。”阿笠博士喃喃感慨道。
高大冷硬的男人是與正值青春年少的高中生截然不同的模樣,舉手投足間也不見少年人的意氣風發,可當他說出自己是工藤新一時,阿笠博士仍然下意識選擇了相信他。
“這十年來一定很辛苦吧,新一。”阿笠博士滿目擔憂。
如果他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這十年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曾經恨不得向全世界展露自己聰明才智的少年變成如今這副成熟内斂的模樣?
“那都過去了。”在阿笠博士家的電腦上敲敲打打的工藤新一不禁停頓,他垂眸掩去眼中的懷念,隻擡頭沖阿笠博士笑了笑。
阿笠博士卻驚得往後一倒,以那銀發男人的長相露出這麼溫和的表情,着實有些刺眼,工藤新一也意識到了這點,隻好無奈地換了個表情,語氣卻不變:“當下最要緊的,還是盡快破譯這台手機。”
“交給我吧。”阿笠博士拍着胸脯保證,可末了還是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一邊擺弄着手機一邊憂心忡忡地問道:“隻是這麼說來,現在占據了你身體的人,豈不是那個黑衣組織的成員?”
那位代号Gin的組織核心成員。
工藤新一冷靜地點了點頭,即使他和Gin沒有相互說過一句話,但隻需要一個眼神,互相敵對的兩人就能對對方的身份心知肚明。
“那麼你現在這副模樣,會不會就是那家夥做的?”阿笠博士忍不住推測道。
工藤新一搖了搖頭,笃定道:“不是。”
“為什麼?”阿笠博士頓時不解。
這種可能性工藤新一的确思考過,但很快就被他排除,工藤新一回答道:“我不是戰……在十年後的世界裡,我的工作是在辦公室裡指揮調度,幾乎不會有外出的情況,而回到過去以前我也是在戒……在宿舍裡,如果Gin能抓到那個機會對我下手的話,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