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來調查去,沈筝似乎隻對她那個繼女有幾分喜愛。本還想多花些功夫将她掠過來,竟然能在這碰到,也算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沈庭玉瞧了眼眼前的老者,原本赤紅的眼眸出現了一絲清明,他深吸一口氣,咬牙再次命令道:
“抓活的。”
“系統,系統,分數夠了嗎?”夏榆警惕地瞧着朝她逼近的打手,雙手一揮桌面,吧台上所有的酒杯噼裡啪啦地往他們身上砸,阻擋了打手一順。抓住間隙,夏榆立即撒丫子朝外跑,抽空問道。
“夠了夠了,宿主快撤啊!快撤啊!”系統瞧着渾身肌肉黑壓壓朝夏榆撲來的打手,尖聲喊道。
“左邊,宿主,右邊,右邊……”
“正後方,宿主!”
左邊一個打手,彎腰掃腿,朝她腿部襲去。右邊一個打手屈指成爪,朝她雙臂抓去。後頭一個打手,兇狠地揮舞着鐵棒,直朝夏榆腦袋砸去……一群兇神惡煞的打手張牙舞爪地從各個地方圍攻她。
夏榆眯了眯眼,猛地跳上了在打手出現的那一瞬間頓時混亂的舞台。早在兩人爆發沖突的時候,酒吧的相關人員就認出了她們,請示上級後,立即做了清場的指令。
隻是酒吧的人流量太大,還沒清出去多少,她們就已經打起來了。在黑衣打手兇神惡煞拿着鐵棒跳出來的那一瞬間,整個酒吧頓時亂了。
人群像潮水般湧動,桌椅翻倒,玻璃破碎,酒水灑了一地。忽明忽暗的燈光下,他們四處奔逃,推搡着朝門口跑去。場面混亂極了。
夏榆如同一隻敏捷的獵豹,竄上了雜亂無章的舞台。她快速向前了幾步,避開左邊的掃腿,而後一個側身避過右邊伸出的雙手。
險而又險地跟他們拉開一點距離後,她徑直朝舞台上擺放的那幾個黑疙瘩跑去。
她靈活地在擺放的樂器間左突右沖,頭都沒回,就不斷把樂器往後推,劇烈的撞擊聲下,還真有不少打手被砸中了。
夏榆眼珠子一轉,徑直跳下舞台,朝雜物多的地方跑去。時而貓腰俯身,時而急轉方向,在酒吧裡上蹿下跳着。
忽明忽暗的燈光,雜亂無章的人群,夏榆又有着系統這麼精準計算路徑的外挂,一時半會,他們還真奈何不了夏榆。
沈筝今日淩晨前就處理完了沈家的事,見離第二日上班還有些時間。她便抽出時間回了一趟夏家,想着好幾日沒見夏榆了,有些想念。
雖說這時候她大概率是睡着了。
沈筝疲倦地揉了揉眉心,風塵仆仆地下了車。就見原本這個時候應該寂靜無聲的夏家燈火通明,所有在任的仆從不斷在府裡上上下下,似乎在搜尋着什麼。
管家見沈筝疑惑地走了進來,如同看到救星般,她焦急地對沈筝彙報着:“沈小姐我正想去找您呢。小家主不見了!去她常待的地方找都沒有,電話也怎麼打都打不通。”
沈筝聞言一疙瘩,淺淡的眉目瞬間沉了下來,雙眼眯起,鋒利似劍,她沉聲道:“什麼時候發現的?”
“吃完晚飯後,小家主便回房歇息了。直至前不久,我照例給小家主送牛奶,推開房門後裡面空無一人。想着許是在别的地方,這都把宅子翻遍了,也沒找到。”
沈筝指尖緊了緊,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沈家那些老舊勢力這些天被她瘋狂打壓,現在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出來。難保不會狗急跳牆。
這小兔崽子,哪怕出門玩瘋了也得帶些人手和家裡說一聲。真是,欠揍。
沈筝抿了抿嘴,耷拉下來的眉峰聳立,緊皺着眉頭。嚴肅的面孔沾上了一絲火氣,不知是對夏榆的還是對沈家那些人的。
“平日裡,小家主若是出去辦事,都會說一聲,帶足了人馬再出去。這麼晚了,不在家裡就是在外頭,不會出事吧。”管家瞧着漆黑如墨的夜色,顫抖地道。
“不會有事的,若是有事,那些人一個也别想活。”通通都給她去死。
沈筝緊抿的嘴唇微微顫抖着,指尖猝然緊收,透着股令人膽寒的狠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