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七扭八拐,總算把女主給帶了出來,夏榆揚起了個燦爛的笑容,沖女主揮了揮手。
女主茫然地望着車水馬龍的街道,纖細的雙手死死抓着夏榆的衣袖,抽泣道:“我沒有地方去了。你可以收留我一個晚上嗎?求你了。大恩大德,江小小定用餘生報答。”
宛若抱着救命稻草般,女主滿臉祈求地望着夏榆,就差朝她跪下了,着實有些可憐。
夏榆思索了片刻,遞給她一張名片,報上了夏家旗下酒店的地址。
“我叫夏榆,拿着我的名片,到這個酒店,你想住一個月都行。”夏榆體貼地為女主打了輛車,攏緊從酒店順來的浴袍。
“報恩就不必了,順手而已,不足挂齒。回酒店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有什麼事睡醒了再想,做個好夢。”夏榆沖女主笑了笑,顧盼間依舊恣意燦爛,眼眸中的勃勃生機撲面而來,從未熄滅。
沒有同情,沒有異樣,沒有疑惑,有的隻是一如既往的絢爛,仿佛沒有任何事能壓垮她。
女主認真地點了點頭。
送走了女主,夏榆緊趕慢趕總算在男主出來前的那一瞬,回到了剛才酒吧的位置上。
系統大氣也不敢出一下,見她總算趕到了,這才小聲抱怨着:“宿主,差點就遲到了。”
“不是還沒遲到嗎?”夏榆緩緩舒了口氣,高仰着頭随意道,一雙眼眸緊緊盯着那扇緊閉的房門。
系統張了張嘴,剛想告誡宿主不要存在僥幸心理,就收到了消息,緊張兮兮通報着:“男主要出來了。”
夏榆點了點頭,晃悠着已經見底的酒杯,擡眸瞧着她先前已經看了無數遍的房門。
如今她位于的這個酒吧是B市最大的酒吧,因為其五花八門的娛樂項目,強大的安保措施和嚴密的保密措施,深受豪門子弟的喜愛。一樓是巨大的舞台外加幾間包廂,二樓以上是酒店,方便他們玩累了直接上去歇息,或是玩些别的。地下還有賭場等娛樂項目。
沈庭玉所在的是酒吧的天字包間1号,位于複古微暗的走廊的最外面。迎面走出來對上的就是她這個位置。舞台東側的吧台,先前被她清過一次場,還算寬敞。
走廊空間小,無論是打鬥還是逃跑都施展不開身手。如今這個位置剛好。更重要的是,她和沈庭玉要是在這酒吧裡打起來,把酒吧給砸了,這酒吧裡的打手怕是都不會出手。
能在B市屹立這麼多年不倒的,她們這些跟豪門相關的人員他們怕是早就記下來了,如此倒沒有這方面的顧忌。就算是小說裡夏榆那不尴不尬的地位,他們也沒下手。夏榆又點了幾杯酒水。
嘎吱一聲輕響,喝得面紅耳赤的沈庭玉被他那幾個兄弟一左一右攙扶地走了出來。身後健壯的黑衣打手警惕地望着四周,不遠不近地跟着。
沈庭玉低垂着頭,晃悠悠地往二樓走。就聽一聲格外熟悉的輕嘲飄入他耳裡。他赤紅着眼猛地擡起頭來。
就見夏榆翹着二郎腿,高仰着頭,輕輕晃悠着酒杯,輕蔑瞥了眼醉爛成泥的沈庭玉,嗤笑一聲道:“喲,這不是沈家的嫡長孫嗎?才過了幾天就淪落到這個地步了。這是被沈筝給教訓了,深夜來酒吧買醉哭鼻子了?真是出息啊。”
言罷,她站了起來,居高臨下俯視着他,挑釁地漬了幾聲,伸出大拇指緩緩将它轉了180°,正正地朝下。
此言此舉簡直就是在火上澆油,沈庭玉一把推開周圍扶着他的手,搖搖晃晃地直起了身來,身體前傾,腳步踉跄,揮起拳頭就朝夏榆臉上砸去。
夏榆一個側身避過了,就在沈庭玉眼冒金星酒勁都還沒緩過來的時候。她嚣張地揚起嘴角,拿起吧台上剛點的酒杯,徑直朝他臉上澆去。
酒水瞬間沖垮他原本的發型,冰冷的水流順着臉頰滑落,流進衣領,帶來絲絲涼意。
“沈少爺酒勁怕是沒過吧,本小姐大發慈悲幫幫你,不用謝。”嚣張的女音在沈庭玉頭頂響起。
沈庭玉錯愕了一順,而後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整個人因憤怒都顫抖了起來。
“夏榆,你這是在找死,今日沒有了沈筝,我想弄死你那是輕而易舉。都給我上,死活不論。”沈庭玉沖身後不斷湧來的打手嘶吼道。
“沈少爺,今日這麼多人在,她怎麼跑也跑不掉的。待我們解決了沈筝,她還不是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但如今,我們還需要她來牽制沈筝。”
一名身着黑衣的老者沖跟在他身後的打手招了招手,打手們得令後迅速朝夏榆攻去,他微微彎腰俯在沈庭玉耳旁低語着。
沈耀倒了,迫不得已之下,他們隻好依附他這個嫡長子。哪知這沈庭玉也是個扶不起的阿鬥,沒跟沈筝鬥幾回就倒了。他們隻得暗中再想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