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過來後,我與付停隅沒再見過。
今年夏天的很短,等我套上毛衣的時候,才與付停隅碰上面。
這個小區的治安不太好,基本上家家戶戶都安的監控。我入鄉随俗,從搬進去的第四天就也在門口安了一個,每天都會看,平均每兩天看見付停隅出現一次,有時候甚至一天會看見三四次。但他隻在我門口待一會,手掌經常擡起又放下,擡起又放下,心裡想敲門但好像又不敢敲。他來的時間不準确,但基本上都集中在他上班下班,上班下班那個時間段。有時候時間正常,有時候很早或者很晚。現在沒了我在他旁邊影響他,他上班下班都按時了,應該不會再被人議論說遲到早退了。
碰上面的時候我剛從超市回來,買了些挂面和西紅柿。等我再次獨居了才發現,付一瑂說得挺對,自己會做飯是比較好,不然也不會像我一樣連着一整夜叫了八次外賣,點的都是西紅柿雞蛋面,卻越吃越想哭。怎麼那麼難吃,也不知道那些9.0以上的評分是在哪裡找的托兒給評的。
我抓緊塑料袋,沉下心朝他走過來,而他卻移了步子與我擦肩而過。轉頭看着他消失在樓道,他竟然是要走?我心裡想着,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掏出鑰匙開門。門剛開開,剛走掉的那人又返了回來,進了門就把我摁在牆上親。屁股硌着鞋架好不難受,我咬了他一下,趁他放松的那一瞬間又推着他去了對面牆上壓着親。每次都是他壓我,這次我也終于翻身做地主了。
我倆吻得激烈,西紅柿掉了一地也沒人關心。我一邊承受着他的吻,一邊私自把手從他的衣服下擺處探了進去。好久不見,這人腹肌更明顯了。沒了我竟然還堅持着鍛煉,我是該誇獎他自律呢?還是該罵他假惺惺呢?還說什麼“愛我”,你看這可信嗎?
挺長時間沒放縱過了,這一吻起來,周圍的事物就都抛去腦外了。等我悄悄拉開了付停隅的西裝褲拉鍊的時候,才發現門沒關,而且門外竟然還有“觀衆”。我擡眼對上了門口那位“觀衆”的眼神,發現我認識他,是樓上上周剛搬進來的大學生,他看着我倆你啃我咬的,站在門口一臉震驚和嫌棄,也不知道他站那兒看多久了。我伸長腿“啪”的一聲摔上了門。
讨厭,真沒眼色。
西紅柿怎樣我到底沒管,因為門關了之後,我就被付停隅拖着屁股抱到床上去了。
沒錯,我倆滾床單了。
也不知道這畜生啥時候學的,在哪兒學的,竟然還弄得我很舒服。本來說好了兩人換着來,一人一次的。結果他那次結束之後,我一點都不想動了,我的那次也讓給了他,我被上了兩次。
這下也不計較什麼一世英名了,我躺在床上,被他壓着,第一次知道我的腿竟然能張的那麼開。
爽死了!這是我睡過去前心裡唯一想的。
我沒想到他還挺會,而且他真的特别持久,第二次更甚,我倆完事之後都到後半夜了。
也不知道我們這算不算瘋狂,算不算亂性。
算!
日了狗了,人呢!?
我中午醒來的時候伸手沒摸到人,一下子驚坐起來,環顧了四周都沒見着付停隅人,我嘴裡一邊罵着人一邊下了床。
“草,不要臉,把我睡了就跑,混蛋,畜生,王八蛋...”
鄒宏明出事了,這是付停隅開車接我去警局的時候告訴我的。
他們公司第二大董事——鄭漢青私自給一批貨裡面摻了毒品,拜托在海關工作的朋友幫忙運送出去,結果臨時被朋友舉報,幾個高層包括鄒宏明全部被抓了進去。而那些毒品的克數怕是能判他們一輩子監禁。
我當時知道的時候心裡波瀾不驚,甚至覺得很慶幸,但沒多久就又産生了點落敗感,我還什麼都沒做,他就倒台了,有點便宜他了。但等去警局見了人後,這些落敗感一下就消失了,我看着他頭上長出的白發,心裡越發陰暗激動,要是他能在我眼前被一槍崩死,或許我會鼓掌大笑出來。
鄒宏明被抓了,他的公司倒閉了,财産也被凍結了。付停隅平時開的那輛車是鄒宏明買的,這次也被扣了去。但别墅還能住,因為那座别墅是我外祖父還在世時買給我媽的。付停隅開的是地下車庫那輛鄒宏明一直說有問題開不了不讓我開的那輛車。在我還不知道他被抓了,看見付停隅開着那輛車來接我的時候還蛐蛐了他兩句,這不是能開嘛。後來就住嘴了,因為我出車禍了,那輛車确實有問題開不了,像是被人動了手腳。但這一切我都不知道,傻子由付停隅變成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