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開。
但這時候穿越者卻突兀地笑了起來,明明是不妙的情況下,這家夥卻咧開嘴角笑得肆意——
“終于沒有礙手礙腳的障礙物了——!”
年輕人笑着說,完全不顧他自己沙啞的嗓音——也沒人顧得上他沙啞的嗓音——一股沖天的火光從他的刀上溢散出來,
如同長夜将明、星河彙流般的光亮,汩汩流動的火焰,帥氣如同風旋一般纏繞在他身邊——
火之舞神樂·日暈之龍·頭舞——!
為了守護什麼的心情,為了奔向未來的力量,為了掙脫束縛的火焰。穿越者不禁想起他初次去往鬼○之刃學習火之舞神樂的時候,好奇地詢問炭十郎為什麼願意教授他這熊熊燃燒着、強大美麗的力量的場景——
“因為你的眼神很堅定很明亮。”消瘦的男人說,“有這樣眼神的人,是不會把這樣子的力量用在錯的地方的。”
然後他就被穿越者批評了。
“好嚴肅呀哈哈。”他笑着撓撓頭,“不要這麼嚴厲嘛…你又不會拿去做壞事。”
滾刀肉的态度又迎來了一頓狠批。
此時此刻,在将明的天空、在濡濕的星光之下,年輕人帶着一往無前的勇氣和決心、如同一場即将到來的暴風雪,呼嘯着向未來奔湧而去——即使星河破碎,星鬥崩殂,始終懸挂在他上方的一梁陰影讓他喘不過氣,他也會向着天空伸出手。
星星火光彙聚成長河,流動的光斑照亮了燃燒着火焰的眼睛。
燃燒着的日光将實驗品的身體化為一抔灰燼,那閃着紅光的眼睛裡布着微末的笑意。
但穿越者卻沒有時間接受他的謝意——
有什麼東西出來了。
實驗品們就像意識到了什麼似的四散開來,任由那踏着巨大腳步聲的東西走了出來。
巨大的身體、鐵色的灰骨,猙獰的獠牙和利爪。
那是什麼?
那·t·m·是·什·麼?
那東西伸長了自己的口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幾個實驗品攝到自己口中嘎吱嘎吱咀嚼起來,血水混着骨骼的碎屑從它的嘴角掉了下來,就像在下一場令人凄凄哀絕的小雨。
前所未有的敵人。
“全部散開——!”穿越者瞳孔一縮,“引開自己的對手,盡量不要靠近這裡!空出場地!”
他釋放出了大量靈力。
那巨大的怪物側開遍布骨面的頭部,朝他的方向轉過去。
就算它沒有眼睛,穿越者也能感覺到它正在“凝視”他。
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喂喂開玩笑的吧……”鶴丸國永的額頭流下一滴汗來,“這種程度的家夥是怎麼……?”
他一旁的山姥切長義同樣嚴陣以待:“可能是在屋裡的時候就吞食了不少同類…”
“你看,”他指了指那玩意走過來的方向,“血迹…大概率是被吃了咀嚼後流下來的。”
……好惡心。
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
被做實驗、被融合、失去記憶和理智、再也記不起來重要的人和物,對着自己的同類…伸出血腥的雙手。
抱歉。請你安息吧。
帶着血腥味的風刮過耳畔,刮過手骨,刮過每一個刃的臉與裸露的皮膚。
時間似乎慢了下來。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穿越者和巨大的怪物——同時動了。
僅僅是第一次碰撞就讓穿越者察覺到了力量上的差距——更别說他現在為了治療、釋放那些刀劍付喪神而消耗了很多體力,脖子上的傷口還在滲血,喉嚨疼得要命。
手腕在痛。裂骨地痛。
但是年輕人還是義無反顧地、再次堅定地向那如同山嶽一般難以跨越的家夥舉起了刀。
他眼中閃爍着點點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