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問好嗚嗚——寶寶們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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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疑那熙熙攘攘的正義。”
從雪寂那回來之後,在燭台切光忠的幫助下穿越者成功離開了地下通道。
黑市的監控本就不多——因為每一處都有可能存在一些黑暗裡的的交易,而拜托,各位作為法外狂徒的買賣雙方怎麼可能允許有電子器械把自己見不得人的交易記錄下來?
又不是種花家。當然,他們為自己扯了一層遮羞布——類似于自由、隐私啥的。
懂得都懂。
而作為管理區大内總管(穿越者這樣稱呼但燭台切并不懂這是什麼意思)的燭台切對這些監控知之甚詳。
本來對方還在憂心穿越者身上的靈力抑制器——但在穿越者單手将鐵鍊擰成麻花又原樣複原的時候他滿臉“恍恍惚惚紅紅火火”地閉上了嘴。
年輕人在拐角的陰影裡蹲伏着,每一條肌肉都緊密地連接搭合在一起——就像機器上精密銜接的齒輪,筋骨流暢,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豹。
不知道哪裡來的微風撩撥裝飾性的風鈴,那如同雕刻着精巧花紋的小東西沒有裝鈴铛,隻是無聲地、飄渺地晃動着,在地上投射出破碎的、如同飛舞着的蝙蝠一般的陰影。
——就是此刻!穿越者肌肉繃緊,雙腿猛然蹬地給了他足夠的沖擊力,年輕人如同一隻蹬羚,無聲又迅捷地朝着前方竄去。
清潔人員雅薩是黑市新來的清潔人員。
本就沒有多堅定的人類來到黑市之後就立即腐化了——你指望一個除了卧底之外的心智正常的家夥會來黑市這種地方?
黑市的菜也不錯、酒也不錯。當然、最令人開心的地方是那些長的各有千秋的各區的……該怎麼叫他們呢?員工?服務人員?鬥獸場的黑奴?算了。
在現世裡就是個存不住錢、需要壓榨可憐的老父老母的家夥把自己的工資都花在了娛樂上。
那些有錢人、傻不拉幾的大少爺大小姐。
他一邊去準備打掃房間,一邊憤憤不平地暗自詛咒——憑什麼不是自己出生在這種家庭?就那些社會垃圾,能有什麼作為?
憑什麼自己就得在這種家裡長大,
——完全忽略了自己也是個社會垃圾。
結果走着走着,嘟嘟哝哝沒看路的雅薩踏上了一灘積水,直接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他哎喲哎喲爬起來,剛想對讓他滑倒的東西大發雷霆,卻在積水中看見了一顆亮閃閃的東西。
首飾?
雅薩立刻忘記了疼痛,眉開眼笑地悄悄踩在那片晶亮上,左右觀察沒人後,才想彎腰撿起來。
後頸一痛,他撲倒在地上,直到倒地的前一秒還握着那一塊亮閃閃的小東西。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穿越者把這弱的要命的家夥拖進了雜物間,居高臨下地看着這身形和自己差不多的垃圾……呵。
他把他塞進了清潔小推車底層。
戴上了口罩和清潔工防護服的穿越者這下全部遮掩住了自己的外表特征,可以在監控下随意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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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在貴賓區敲了敲門。
這裝修古老的地方似乎是結合了不同地域不同時代的獨特風氣,每隔十米都點着一根香薰蠟燭,它幽幽地燃燒着,散發着一小圈淺淺的光暈,混合着淡淡的木材、香草和蠟油的味道。通道上邊的燈光柔和卻又不失明亮,地上鋪着紅棕色的地毯——
——恍惚間穿越者看到了無數付喪神早就幹透的血迹。
紅木制成的門框奢靡地雕刻着精巧的花紋,穿越者在敲門的一瞬間使力按上——分毫無損。
大概是用了什麼防護手段。
門開了。開門的崛川國廣戴着重型抑制器,腳步踉跄。他警惕了一下,看到穿越者制式工帽下隐隐約約顯露的下颌之後才淺淺放松了一點。
“這位貴賓,我是前來進行客房打掃的工作人員。”
穿越者把清潔車推進房間,進入房間的下一秒就直接随便扔到了地上。
而與之同時,虛弱得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原地升天的崛川國廣也直起身子,向穿越者眨動着湛藍色的眼睛。
流浪者與風雪之鄉早就坐在了桌子面前,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帶我來的那個女人這幾天離開了黑市…現在就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我會在潛伏中替換身份前往總控廳…你不要呆在封閉的地方。
等我斷掉電流,那些人都被關在屋裡跑不了了。”
“——到這個時候你直接去夜店區和拍賣區,監管區和競技區我來就行。交易區我會交給我的内應…最近我又策反了一個,我的聯絡器給他了。”
穿越者停了下來。原因無他——往常快樂地像個二哈的少年此刻窩在椅子上,失落地像條水淋淋的落水狗。
“你從剛才就這樣了……怎麼回事?”
“我…”他沒有擡頭,聲音悶悶的,“我好像發現我…什麼也不是。”
流浪者與風雪之鄉,出生于一個不大不小的家族。
上邊有一兄一姐,下邊還有個弟弟。
他是被忽視的徹底的那個,和能力強年長很多的兄姐的關系并不怎麼樣,和最小最受寵的弟弟關系也不怎樣。
一個家庭裡,永遠都是最鬧騰、最嬌氣的孩子最受關注。家長或許都喜歡更活潑些的孩子吧。愛哭的孩子有糖吃,夾在中間的那個往往都是被忽視的。
向父母索求了幾次情感安慰之後卻被不耐煩敷衍的二哈少年果斷放棄了。他就像天生缺了根筋似的,并不覺得這是什麼壞事。
吃喝不愁有穿有住,這不就很好了嗎?
世界上還有好多人吃不飽穿不暖,投了個好胎的我實在是太幸運了。
二哈少年喜歡那種具有“正義感”或者是“救贖感”的東西,這種情感上的支持和溫暖會讓他的情緒豐盈起來。
那種在絕境中拯救他人、盡情宣誓着自己的正義、成為黑暗中的光的人——不是很好嗎?
他喜歡這樣特别的東西、也想成為特别的人。
但其他人不理解。
出生在一個這樣的家族裡的人,不應該以家族為先嗎?别人不會相信他的理念,也不敢相信。
二哈少年不在意。在意那些俗人的話幹什麼?
後來有一天,二哈少年被發現了具有特别的靈力資質,被特招進了時之政府。